这明丽的火光,既是危急到临的示警,亦是兵变者的暗号。
即使他们晓得成果并无多少分歧。
为何……这天子没有涓滴反应呢……
她的确有些忧思过火,又不肯给陆然增加承担,便一向压在内心头没有说与他听。她这一世好不轻易挣来的幸运安宁,若转头便成了空,她还不晓得要如何持续……想到这里闻昭当即摇了点头,陆然还在外头忙大事,她就是一点不吉利的动机都不敢想。
“滚蛋!”薛守义暴喝一声,将手中的头颅丢到地上。
芙蕖见她面色有些惨白,直接便跑了出去,闻昭只幸亏屋里等着。
“我就是出来了薛大人也认不出来吧,何必多此一举呢?”说话的人不知在那里,他的声音好似从四周八方传来,“这弑君的罪名长辈担不起,得仰仗薛大人了。薛大人已经行了谋逆之事,想必不会介怀多这一条罪名吧?”说到背面又笑起来。
薛守义伸脱手,匕首抵在皇上的脖颈间,见皇上还是没有反应,薛守义嗤笑一声,“莫不是找了个替死鬼吧,但真觉得这点伎俩骗得过我?”
如何能够!
“钟玉你……”
陆然伸手环住闻昭的脖颈,在她颈边深吸一口气,话音温和又果断,“昭昭,等我返来。”
薛守义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吼怒出声,“你这宵小之辈!你出来!我非宰了你不成!”
钟玉一走,皇上立马叮咛摆布宫人,“你们去查查,天牢里阿谁是不是真的薛守义!”他当真不信,薛守义会在他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芙蕖没法,只好半信半疑找了雪晴。没想到这个涓滴不打眼的丫头,把起脉来倒是有模有样的,芙蕖莫名地信了几分。
陆然带着群臣进殿时,太子正抱着天子的头颅不肯放手,哭声已经低下去了,却仍有哀哀悲鸣声哭泣着从喉咙里收回,令闻者落泪,见者心碎。
“请皇上恕罪,不过皇上还是听一听卑职的话为好。”钟玉说话时有些许不敬在里头,皇上几近要痛斥他,可下一瞬便被他带来的动静惊得几近坐不稳。
世人还没有回过神,面前已经没有了陆相的身影了。他们向来不晓得,陆相的技艺竟这般敏捷。
“传旨下去,命镇国大将军率兵前去昭雪。”
钟玉冷声道,“十数万。”
薛守义吐出一口血来,再说话却没有人应了。
姜二爷等人从人群中挤过来,目眦欲裂地看着薛守义,“你说甚么?!混账!”
陆然咬了咬牙,晓得这个时候不能担搁了,还是忍不住在闻昭的唇上落下一吻,他不敢深切,浅尝辄止后便退开,深深看了一眼闻昭,回身大步走了。
闻昭天然是听雪晴的。她现在轻飘飘的如坐云端,内心也打翻了无数罐的蜜糖,再苦的药也喝得下去了。
薛守义内心多了些愤怒,说话间便伸出另一只手扯住了皇上的头发,正要将他扯过来,却发觉手上一轻。薛守义低头一瞧,却瞥见本身竟然直接将面前之人的头颅给提了起来!
“哈哈哈,”薛守义大笑着,状若癫狂,“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们?就算我称不了帝,你们也讨不了好!就是死我也要把你们拖……”
陆然冷冷打断他,“说,姜二如何了。”
闻昭看着陆然的背影,他的朝服还未换下,此番又要入宫了,她的内心一阵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