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昏昏沉沉地又醒了,太医温声道:“大人,啊――”
苏绚笑容有些生硬:“不消了,多谢傅统领美意。”心想你有事就快说吧,别磨磨蹭蹭的了!
老夫人无语半响,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无计可施的挫败。
老夫人:“……”
苏绚睡了一天,捂出了一身汗。入夜时方醒了过来,认识复苏些许。舒畅了点儿,嗓子也没那么疼了,感受又活过来了。
苏绚梗了一下,刚强道:“别说十郡主,就是十公主咱王衡也配得上啊!”
郑三道:“我去端些吃的来?”
罗和盛、白斌、唐渭肃容跪道:“臣等定不孤负陛下所托!”
傅清追上来,喊道:“苏大人。”
霍飞虎长臂一揽将她护紧,不悦道:“听话,别动。”
苏绚呵了两口气,感激地点了点头。
郑三冷冷道:“施侯蜜斯请自重,别逼小的动粗。”
许婷婷隔着四五米远探头探脑,见苏绚满头大汗,神采瞧上去也不是很好,不由心下一惊,仓猝道:“前次不是已经好了吗?她如何又病了!是甚么病……”
皇甫麟紧皱的眉头从始至终都没有伸展过,阴沉着脸听完奏折,开口道:“罗卿、白卿,孤命你二人兵分两路前去北疆两省跟进赈灾及粮草下放之事。唐卿随行前去,若在途中查出渎职官员,罪可当诛之人,便当场正法,无需禀奏。”
苏绚沉吟半响,俄然语出惊人:“我要教王衡如何把媳妇骗到手!”
苏绚扁了扁嘴,笑得既磊落又鄙陋:“我就是想找小我帮我好好照顾她。这家伙固然脾气跟个火药筒似的,但她的确是个好人,又蠢又天真。和王衡二愣子确切挺配的嘛!”
王衡:“……”
那种感受,令她惊骇,令她无所适从,却深深切在了她内心。
苏绚扭了扭脖子,正欲喊人来服侍,直觉活络的她立时发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
郑三无可何如地笑了笑,苏绚嘀咕道:“我饿了。”
郑三挑眉道:“你又晓得?”
统统人:“……”
霍飞虎风风火火地把她抱到太病院,太病院里的太医被他阴骛的神采吓破了胆,战战兢兢哆颤抖嗦给苏绚瞧病。
老太医捋须点了点头,躬身朝霍飞虎道:“回将军,大人是受了风寒,只需服下两碗麻黄附仔细辛汤,出一身大汗,排挤体内寒气,再好好安息一日便可病愈了。”
许婷婷吓得傻了,被郑三那眼神一剜,后背腾起一层盗汗。
罗和盛还谏言道,陛下应谨防某些商户趁着灾情大发横财,囤粮不卖,肆意抬价。若遇此情请务必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许婷婷如置焚炉,火气大得几近要把全部苏府烧得连灰都不剩。她不顾季姐齐娘及一众婢女的禁止,闯进苏绚卧房,见苏绚躺在床上便破口痛骂:“好你个苏绚,你连我都敢玩了啊!我说你如何那么美意,还送小我给我,本来背后里要把我卖了……起来!别给我装睡!”
苏绚道:“傅统领有事么?”
傅清道:“外头太冷,还是先回府暖暖再说罢。”
那手掌略微粗糙枯燥,冰冷地触上她滚烫的额头,让苏绚心跳得将近从喉咙里蹦出来。
苏绚跟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苏绚扭了扭身材试图摆脱出去,客气道:“多谢将军,不消了。”
霍飞虎淡然道:“你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