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飞虎拦住他的手,转而拿过酒壶给他斟满,道:“飞虎敬你。”
人群立即围了上去,梁寿反应最快,将他扶了起来。
苏绚道:“此次多亏你了。时候不早了,去叮咛弟兄们尽晨安息。唔,对了,有吃的么,先去弄点吃的来。”
因而几十杯下肚以后,胜利被这一群人灌醉了。
苏绚看向他,谨慎地点了点头。
霍徽一脸惨不忍睹地摆手道:“别提了,大嫂怎还是老模样。我回了府里还被她数落一通,说甚么有仗不打跑返来做甚?哭鼻子么?本王这才连夜赶来北疆,真是……”
郑三握紧她冰冷的手,一本端庄问道:“和缓些了未曾。”
一桌人笑喷了。
霍老王爷一哂道:“在南疆时便有所耳闻,本觉得是捕风捉影的官方谎言,厥后见着我嫂子才晓得这是真的。”
翌日凌晨,兼城城门外。霍徽带领一万余黑甲铁骑浩浩大荡而来,火红披风在北风里飘荡。兼城内三万兵士同时跪地,哗啦声响,整齐齐截,声音排山倒海:“恭迎霍老王爷――!”
霍徽早已年过不惑,他的头发已夹着零散乌黑,面貌却一如往昔,武人的悍勇豪气与文人的儒雅气质非常奇异而和谐地何为一体,在他身上一览无余。他翻身上马,带着无尽唏嘘感慨朝一众武将走去。霍徽积威素盛,一众武将谁也不敢吊儿郎当,都拿足了气势。霍徽扶起韩海英,道:“韩老弟,二十多年不见了啊!起来,都起来。”
“飞虎。” 霍徽笑道:“见二叔来了不欢畅么?”
苏绚:“小哥,你……”
霍老王爷道:“你细细说便是。临走当时嫂子还让我看着她点,怕是飞虎过分繁忙顾不上她,现她人不在兼城又去了哪儿?”
韩海英道:“当初兼城垂危,也是多亏了飞虎方能转危为安,来,我与你父了解几十载也是称兄道弟的友情,也够格称得上是你叔,韩叔敬你一杯。”
虎帐怎会没有吃食,半晌后梁寿拿来一大袋馍馍,神采有些自责:“蜜斯,这时候吃的就只要这个了。”
苏绚一愣,乐不成支地低声笑了起来,哂道:“你心怎跳得这般猛,跟打鼓似的,别是你病了罢。”
苏绚道:“去睡罢。这处不是说话的处所,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霍王爷看向霍飞虎,大力拍了拍他的肩头,朗声道:“飞虎,好侄子!长大了啊!”
梁寿愣怔一下,随即躬身走了。
韩海英眼中也是不堪感慨:“老弟有生之年能再与王爷一见,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老了啊,咱都老了!”
这类气候下馍已经冷硬,苏绚勉强吃了一个后再也吃不下第二个,咬得腮帮子都疼。然吃下肚后身材毕竟热了些。
阿普尔道:“你说你等被樊*埋伏,可有看清领兵的将领是谁?”
阿普尔老谋深算,好久后不急不徐隧道:“你是哪个将领部下的兵,我怎从未见过你。”
害得那厢苏绚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完整没了睡意,最后恼羞成怒仇恨道:“是谁又在背后说我好话!”
霍徽抬头饮尽,放下酒杯,嗳了口气,又道:“自那日接到圣旨,我把南疆交予殷大人便解缆赶来北疆。路过樊丹,还是忍不住进城里看了一下。这些年来樊丹城内窜改之大,真乃让人目炫狼籍。*岁的小皇子现在成了气度轩昂的陛下,都长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