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任他打量了一会,直到闻声一声极其纤细的不屑的哼声,苏绚方才缓缓开口道:“弄成这副模样,想必是吃了很多苦头罢。”
霍徽朗声一笑:“这但是大实话,有甚不能说的。飞虎能找着你如许的媳妇儿,那是他的福分。”
霍徽道:“还是关在地牢里,嘴硬实得很,审不出甚花样来。”
“笑甚么。”霍飞虎不觉莞尔。
暗淡灯火中,苏绚眼望那一人。只见那人皮开肉绽赤/裸满身被冻得发紫已浑不似活着。
手中的剑是把木剑,她本想用长刀的。还是是常日里用的那把长刀,可她竟然感觉,那刀沉得很,舞起来时她几乎握不住。
苏绚一双清澈的眼睛坦开阔荡,看着他当真道:“虎哥,你要信赖,我苏绚毫不会叛你。纵使粉身碎骨,也决计不会!”
霍飞虎站在一旁看了一会,豪气的浓眉不由皱了起来。随即在兵器架上挑了挑,也找了把剑,剑鞘甫一褪去,便一剑横扫而去。
走出地牢已近酉时,日光薄淡暗淡,夜幕缓缓来临。
半晌后苏绚从阁房走出来,见霍飞虎以拳拖腮一副堕入深思的模样当即一愣,心想该不是鹿儿又在她背后说她好话了罢?
苏绚:“不信也无妨,我只再问一句,降不降。”
夜里霍飞虎来时,苏绚正在院里练剑。自打腿受伤以后鹿儿便不准她再碰兵器了。现在腿伤好了,练武的确成了她最迫不及待的事情。
“不,照你说的办,你很聪明。”霍飞虎凝睇她道:“你心中所想,虎哥能明白。”
站在苏绚身后的莫符神采阴沉,眯着眼以警戒的不信赖的目光盯着她,仿佛她再多流露一句便会立即行动把她击于掌下。
苏绚张着嘴:“啊……?”心中一动,又道:“是为那几个南金辽内应之事罢?不消理我,你如何说就如何办!”
那特工展转咳嗽几声,醒了过来。感遭到目光的核阅,抬起眼皮,满不在乎且细谑地打量苏绚,眼神中透着似笑不笑的调侃意味。
莫符跟在她身后,间隔有三步之遥。只要苏绚不开口让他走,他就得一向跟着。
苏绚眨了眨眼,问道:“虎哥来找我,有事么?”
“没甚么,你明白就好!”
“哎哟怕了您了喔,我看还不成嘛?”苏绚不幸得不可,无法之下麻溜地把信取了出来。
苏绚:“你猜那人是谁?任你想破脑袋也决计不敢信赖。他能助樊军两万人一夜之间攻陷大岭,下一次也还是能攻陷都郡,你信不?”
你来我往,拆了数十余招。夜风冰寒,苏绚一身汗流浃背,不知不觉霍飞虎已把一套剑法演练完。苏绚以剑杵地,额前发际尽湿,脸颊通红地喘个不断。
苏绚神采不易发觉地一僵,咳嗽两声以粉饰难堪,随后当真道:“我想去见见那几个南金辽特工,行么?”
苏绚诚笃地点了点头,岂止累!手软得都提不起来了。
苏绚哭笑不得道:“您真是太会夸人了!”
但是苏绚要的就是他这类反应!真真假假虚真假实的话,只要他听出来一句,此行的目标就没有白搭。
苏绚也不气恼,慢条斯理地笑道:“金辽给了你甚么好处,大樊十倍给你。只要你肯降,我现在就能带你出去,享一辈子的繁华繁华锦衣玉食。听人说,你母亲也是樊国人。”
她自以为那话说得底气实足,霸气横生。先不管这奸刁的特工信了几分,她倒是找着感受了,乃至于在向前面的两个细作游说时那叫一个游刃不足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