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苏绚俄然唤道。
霍飞虎未及入堂,王衡已孔殷地迎了出来。
鹿儿接过那调好药膏的碗,军医道:“敷在眼上便可。四个时候改换一次,敷此眼膏时不成晒到日光,最好便是蒙上黑布。”
众将抢先面面相觑,都在相互眼中看到了一抹不敢置信的游移。
这话她仿佛曾经也说过,仿佛好久好久之前,顷刻间光阴重追溯,回到悠远的影象当中。
半晌后,霍飞虎抬起眼看他,仿佛考虑了一会,最后道:“跟着二叔。”
霍徽叮嘱道:“此事不敷对外人提,切不成再节外生枝,去罢。”
皇甫逸一阵风似的飞走了。
苏绚抓狂道:“好苦啊啊啊……”
霍飞虎坐到床边,悄悄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她眼睛被蒙了黑布,面色因失血和疼痛变得有些灰白。
霍飞虎淡然道:“大樊会赢。”
屋内一时沉寂。院外枫树的新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东风穿过窗棂拂过,屋内挂饰悄悄碰撞出声。
霍飞虎神采冷峻,盯着案上凹凸起伏的沙图,目光凝重,眼底晦明不定。
苏绚内心有些难受,便不出声了。
霍飞虎手指沙图持续:“莫符,禁卫军,北。孟山,东临军及弓箭队,守狼山。董辽、韩将军,右翼、火线援助。”
“我没事。”苏绚反手将他的手握住,笑了起来。
大堂内诸位将领均在,本来成竹在握的镇静与自傲窜改成了眉间一抹舒展的忧愁。
霍飞虎道:“等你眼睛好了再看。”
那军医答道:“将军不必担忧,这药敷上去,两今后便能安然无恙,还是一双敞亮的眸子。”
“没准。谁晓得阿察禄那厮在想些甚。如果今晚打来……”霍徽扬了扬眉,“你还不去整兵?”
“将军,大事不妙。”
霍徽慢悠悠地将信函折好,交还给藩宁,一掸袖子,抬眼打量霍飞虎神采,只一瞥,内心便有了数。
“将军。”王衡很有些担忧地看着霍飞虎。
霍飞虎摸摸她的脑袋,不觉莞尔:“你看便是。”
苏绚苦不堪言:“赏点能吃的成不?你写封信予乳母说,让人捎点……唔……”
“罢了。”霍徽沉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待军医出来再说罢。”
王衡看了鹿儿一眼,又道:“应是南容派来的,那人先前服了毒,行刺后便死了。”
王衡晓得他问的是那刺客,便道:“死了。尸首在地牢里。”
“是!”各将领领命。
“南容撤兵寝兵……苏卓姬……”霍徽眉头一皱,“苏卓姬将于下月初大肆祭天典礼,即位称帝。”
“是鹿儿护主不周才会使得蜜斯身陷险境,请将军惩罚。”鹿儿低声道。
霍飞虎退坐到一旁,面无神采地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十几味的贵重药材,一面听勺盘碰撞轻响。
“你最好今后都……呕……别抱病……不然的话……”
霍徽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王爷可别拖二叔后腿啊。”
哭丧着脸的王衡被他阴沉的神采吓得眼皮直跳,顿时厉声朝鹿儿责问道:“这究竟是怎的一回事!你俩不是专门看着蜜斯护她全面的吗?怎明白日的都让贼人进屋行刺了!”
咕噜。
“不过可不能让季姐姐又捡出来了。”
“怪我,是虎哥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