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绚有些愣怔。
“眼睛好了。”霍飞虎看着她道。
苏绚不平不饶地盯着她。
霍徽皱眉看着他,道:“去洗洗歇会。”
“大樊不会输,我也返来了,没有受伤,不必再担惊受怕。”
“我只是俄然感觉胸口疼得短长,想让军医过来瞧瞧,但人现在实在忙得很,一时半会儿又过不来,咱只好自个去了不是?”苏绚一脸严厉地说:“虎哥命你好好照顾我,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可要如何交代。”
军医正给一个小兵措置伤口,也没重视到她二人。倒是苏绚被满屋的血气冲得头昏脑胀几欲作呕,又仓猝退了出来。
见了苏绚,韩婉清“咦”了声,微讶道:“大人不在屋里?”
屋内烛火暗淡,饶是如此,她睁眼时还是感觉有些刺目。
鹿儿:“……”
苏绚听鹿儿细说这两日内产生的事,除了战事,仿佛再无别的。
鹿儿淡淡地调侃道:“蜜斯不是疼得短长么?将军命鹿儿好生照顾您,万一蜜斯有个三长两短,鹿儿但是担待不起的。”
“为何?”
苏绚吐了吐舌,像一个做了错事被当场抓住的小孩,有些难堪。
“不了。”霍飞虎站起来,低头看她,“好好养伤,别乱跑。”
那一道声音如惊雷炸响,苏绚几近是下认识地绷紧身材,进入防备鉴戒的状况。
鹿儿给她系了件大衣,扶她出屋。
王衡表情沉重道:“回二爷,点完了。”
苏绚一起走得极慢,目光一一扫过伤者。走到长廊上,脚步停了下了。
“这眼罩能摘了未曾?”苏绚问道。
霍飞虎高大的身影微微伸直着,孤寂地坐在厅堂中心。
“算了,咱还是等军医空了再来罢。”
“别和我计算。”他的话中已经带着一股较着的倦怠。
“呃……哦。”还觉得他会把这茬给忘了!
鹿儿接过她手中的食盘,说:“劳谢。”
“天然能够。”鹿儿躬身上前,替她去了眼间黑布。
苏绚闭眼走着,两指压在太阳穴上揉动,淡然道:“你蜜斯我现在情感非常暴躁易怒,劝你尽量少说话。”
“你醒了?”
“想甚么?”霍飞虎被她目光灼灼地盯了半响,终究忍不住开口,眼神中带着一抹温情的笑意。
“只半个时候。”她道。
韩婉清畴昔扶她:“两国开战,王爷命驻城兵护送伤者先行撤回兼城。军医那儿人手不敷,鹿儿应是在那儿帮手,我爹唤我过来照顾你。”
承德明治十二年春,樊国雄师与南辽军在狼山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大决斗。
“现在人呢!?”苏绚焦心道。
苏绚半蹲在他跟前,冷静地看了他一会,又忍不住伸手朝他脸上摸来摸去。胡子要长出来了也不刮,有点扎手,苏绚好笑地想。
军病院浑家满为患,屋内院内长廊上都倚满了人,哀呼声此起彼伏。
那千夫长怠倦地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