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好久未答，直至把郑三扫成一堆的落叶弄得乱七八糟的，再次散落一地的时候才漫不经心答道：“不等闲予人好处的人才是真正的好人，这都不明白？”说罢把落叶踢来踢去的玩。
郑三一副哭笑不得的神采，“罢了，女人爱唤甚唤甚。齐娘，方才我在阛阓里买了鱼肉，今晚烧个鱼吃吃罢。”
苏绚：“唔，姓朱……”
郑三道：“唔，佃农，住这院子七八年了，与齐娘自是熟谙的。齐娘本日予你买了甚？”
对，用饭用饭。苏绚埋头苦吃。
苏绚点点头，一本端庄道：“哦，小三哥。”
齐娘道：“唤他郑三罢。这皮里阳秋的小子，唤他大哥何为。”
苏绚捧起落叶又是一抛，答非所问道：“小哥是好人。”
苏绚一副刘姥姥进大院的乡间人模样，东瞅瞅西看看，希奇不已。内心想着，这当代的大师闺秀不是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笑不露齿每天吃饱喝足啥都不消干尽想着嫁人的么？樊国的民风也太开放了吧？不但答应女子仕进掌权领兵将，还鼓励其出来抛头露面显才艺，这的确颠覆了苏绚脑筋里独一的那点对当代文明的认知。
齐娘略微游移了一下，道：“若女人真想寻个活计齐娘倒是有到处所可为女人举荐。既如此，明日便带女人去逛逛罢。”
苏绚道：“大哥，咱又见面了哪。”
苏绚笑着说：“我猜的。”
齐娘轻啐一声，不再言语。
苏绚目标达到了，躲一边笑抽成一团。
齐娘道：“无事，用饭罢。”
苏绚应了声，感觉真是太巧了，不过转念一想，他既然建议本身来这边找留宿，定是对这一片相称熟谙，住在这里的不敷为奇。
齐娘脸上神采未几，偶尔会笑一笑，可苏绚却感遭到了她愉悦的情感。一整天下来，齐娘买了很多东西，衣裳、胭脂水粉、头饰配饰，靴鞋……看到合适的会给苏绚也捎一份。苏绚不敢收又不得不收，内心七上八下没个下落，惶恐得很。她与齐娘住一个院子一共才见了两面，连熟谙都算不上，可齐娘又是请她喝茶听曲儿又给她买东西，不收她房钱还包她吃喝，这齐娘……有病呢吧？不管齐娘有病没病，苏绚倒是多了个心眼。如果一个陌生人莫名其妙毫无来由向你示好，要么是因为她亏欠你，要么就是在打你的主张。好歹她苏绚在21世纪那欲利横流庞大狼籍的社会里糊口了21年，这点都想不明白那就白活了。可苏绚想不透啊，现在的她……没钱就不说了，长得还对不起观众，别人还能图她个甚么？难不成……卖去做仆从？
郑三嘴角抽搐几下，忍无可忍道：“够了！”
苏绚急欲开口分辩，齐娘却又道：“我也不甚爱看，只要日里闲暇无事时来磨磨时候。无妨。”
苏绚道：“小哥与齐娘是熟谙罢？”
苏绚耷拉下眉毛只得跟她走了。
台上一曲弹毕，掌声雷动。紧接着一名轻纱长裙女子上了台，鼓乐声响起。女子轻巧地迈开舞步。
郑三：“……”
席间，郑三道：“还未知女人贵姓。”
苏绚跟在齐娘背面，陪她逛街。日渐西斜，城内喧哗不减。
苏绚捧起一大把落叶，快速两手向上一抛，作天女散花状。
郑三道：“何故见得？”
齐娘半响又道：“女人来樊丹做甚？寻活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