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宁朝他微微颌首,手中一动,那枚玉牌便是嵌入了凹槽当中,跟着一阵灵光闪过,密密麻麻的笔墨闪现于石台之上。
虞苓惊魂不决,眼底眉间俱是后怕之色。非论她之心机如何了得,亦不过是一名养在仙宗当中,得师长宠嬖的娇女罢了,便是之前有过火么危难,亦是不如方才的惊魂,只差一瞬便是要亡于此处。
只见两人浑身抖擞着淡绿木气,仿佛铭记着他们的大道之意,他们的修仙意志,他们的修行感悟,在一瞬之间凝成了一道刁悍的术法!
孰知左丘宁神识灵敏,气味清冷,便是在其突袭之前,手中寒光氤氲,只把青锋一劈,一道异化着冰雪寒意的剑意从他身前击出,强大的克意将其从石隙当中逼迫而出。
那边,缓缓行来一名素衣男人,浑身剑意环绕,寒意森然,拒人于千里以外。
随后他指尖一弹,一道灵光激射而出,带着极强的威压,将两枚玉牌护于此中。
白子笙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回以一笑,眸中尽显暖和交谊。
他冷哼一声,丹田当中明显灭灭,强大的神识在识海中翻滚,便是将那魔念强压而下。
他双目微阖,眉间涌出一股强大的神识,横扫四方――
“唉……”跟着一声长长的,仿佛包含着千万年沧桑寥寂的感喟,那黑雾缓缓消逝,连着那身黑袍亦是化为了最为平常的白衣。
不待他出言,白子笙便是将那玉瓶接过,将此中丹药吞入口中。
那厢俞柳已是调息一番,虽还是有些惊惧,却已是淡定很多:“此次魔窟之行,师弟以身犯险,将万千魔蝶牵引而去,又救下我与师妹两人一命,竟是让得我有些忸捏,面上羞窘了。师弟之功极大,那千珠果便是要予师弟六成亦是不为过。只是那骨干之果……”
他手掌悄悄按压在左丘宁的肩胛之上,部下的躯体,肌理清楚,触感坚固,包含着极其可骇的力量。
倒是虞苓,脸上竟是显出一丝羞色。
便是这般心机周到,将俞柳虞苓两人牵着走的元婴表情的白子笙,见着他的老友兼师兄,亦是不由得有些忧愁。
师兄怎地来此?他修为深厚,又不知是听闻了多少媒介?师兄是否会觉贰心机不纯,虚假作态?
她勉强笑道:“此番……当真是多谢白师弟了。”
他悄悄拂了一下石台,驱走上面底子未曾有过的灰尘,便如轻烟普通,缓缓消离不见。
“多谢真人护……”俞柳甫一出来,便是朝左丘宁又行一礼,口中说着,却在望及左丘宁之时俄然顿了顿,眼中划过一丝较着的骇怪。
但是――
趁着那吞噬蝶王正被白子笙管束之时,俞柳虞苓两人终是回过神来,足下一踏,便是腾空而起,翻身阔别了那吞噬蝶王所冲之处。
俞柳虞苓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相互眼中的一丝骇怪。
未几时,周身仿佛被黑雾包裹的黑袍人便完整显出了身形,诡异却又不令人感受阴沉。
俞柳朝虞苓看了一眼,因而虞苓又是一番施礼,在临走之时,倒是俄然回顾对白子笙言道:“白师弟……我在木灵峰等你。”
那中年修士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他不过筑基修为,却似是不惧左丘宁周身威势,还是淡淡道:“置于凹槽处。”
这般行动非常天然,仿佛早已演练了不知几千数万次,默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