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皆是一惊,惊措的望向地上的茶水,连平静的春花都是神采微变,不知昭雪郡主是何企图。
冷钰皱眉,不知慕容昭雪这一来一去的,到底在耍甚么把戏,不过慕容昭雪如此开口,如果姨娘回绝,必会显得做贼心虚,想了半晌,便朝着安姨娘点了点头。
慕容昭雪微微一笑,不语,自顾自的喝了口茶,抿了抿嘴唇,文雅天然,淡淡一笑,更是显出了与生倶来的崇高与仙颜,令人恍神,更令冷钰生生的妒忌。
“你…大胆丫环,竟敢胡说八道,我何时教唆与你了?你为何要帮着春叶如此诽谤于我?”安姨娘眼中闪过慌乱,却仍就指着春花,非常仇恨的模样。
其他的人纷繁缓过神来,烟儿应了声,便上前清算了。
慕容昭雪涓滴不顾别人的神情,朱唇轻启,吟道:“嫩芽香且灵,吾谓草中英。夜臼和烟捣,寒炉对雪烹。惟忧碧粉散,尝见绿花生。”
春叶神采一急,仓猝嗑头:“郡主,奴婢所说句句失实,并且奴婢也并未偷过姨娘的东西,郡主明鉴啊。”
“呵呵…郡主真是谈笑了,不过一杯茶罢了,郡主的手未烫到吧?”安姨娘甚是体贴的问道,心中倒是暗恨着,倒是被这臭丫头吓了半死。
“此茶浓烈甘醇,鲜爽生津,回味绵长不已,而它的叶底嫩绿显翠,应当是上等的碧螺春;据昭雪所知,产出碧螺春的茶园需求傍山依水,云雾满盈,在茶树与果树交叉之间,便会令碧螺春产出花果味,带着丝丝甜味。”说着,慕容昭雪便合上了杯盖,将茶杯放到了桌上,朝着安姨娘问道:“姨娘,昭雪可有说错?”
“呵呵…郡主谈笑了,不过一个丫环罢了。”安姨娘笑得牵强,实实在在弄不明白慕容昭雪到底想如何,莫不是此事她会如此算了?
慕容昭雪摇了点头:“多谢姨娘体贴,昭雪无妨。”说着,目光瞧向屋子四周,嘴角微微勾起,扬起一抹笑意:“姨娘这屋子里的好东西倒是甚多。”站起了身,走至屋子的西边,指向一只花瓶,朝向安姨娘问道:“这是景德镇的青花瓷罢,是姨娘买来的罢。”
安姨娘见冷钰点头,在慕容昭雪又要开口时便道:“郡主言重了,不过一个丫环罢了,何况又犯了错。”说着,朝李嬷嬷叮咛:“李嬷嬷,你去将春叶的卖身契拿了来交给郡主罢。”
不一会儿,李嬷嬷便拿了卖身契出来,朝着慕容昭雪屈身:“郡主,这便是春叶的卖身契。”
“是,郡主。”银香屈了屈身,按着慕容昭雪交代过的话语,简朴的与安姨娘说了一遍。
慕容昭雪听了安姨娘的话,扬眸一笑,斑斓的玉庞上浮上一丝冰冷,素手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拿远了些,手一松,茶杯便“呯”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茶杯碎成好几半,连同杯盖也甩了出去,分红了两半,茶叶扑散开来,热腾腾的茶水往上冒着层层热气,
“是啊,姐姐,你如此说姨娘,到底所谓何事?是否是姨娘的丫环获咎了姐姐?”冷钰也在一旁,迷惑万分的说着,心中暗自打鼓,瞧了眼春花,慕容昭雪如此咄咄逼人,莫不是春花也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