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臣这几天和袁可立相处得宜,笑着调侃道,“袁大人以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兼松江知府筹建市舶提举司,但是老骥伏枥,啧啧,咱家敬佩之至,来喝酒。”
奏疏上起首列举了户部太仓银的来源,项目繁多。每年380万两中有米麦、布丝、马草、蜡、硫磺等什物折银占五成五;盐课占三成;崇文门宣课税银、钞关、渔课等银占一成五。
朱由校订盯着茶杯发楞,听闻趁机将茶杯递给王承恩,他都快将此事健忘,问道,“活的?”
接着朱由校便讲授何为所得税、增值税、停业税、消耗税,以后说道,“这此中的所得税针对商户利润征税而非商品本代价,商户红利越多便多缴税,如许既能包管其无益可图,也能包管太仓充盈。当然,口说无凭,朕想让你下去先试点所得税,爱卿愿否?”
王安揣摩上意向来精准,但自悉心种植的王国臣俄然被发到南京,就心神不宁。现在见天子纳谏如流,也再要人搀扶,去派人传旨了。
“万岁爷,东厂已经缉获李进忠。”司礼监王安摒离吴进忠、刘克敬等人,小声禀告道。
是日,京杭运河上,两艘三丈长的官船相距三个船身,御风而行。
朱由校晓得圣母甍逝祸首祸首虽是西李,但脱手伤人的确是李进忠等人,他扶着御座把手的右手悄悄紧握,冷冷道,“抄家济边,乱棍杖毙。”
欲进后仓的王国臣被拉住,转头见已起家的袁可立笑着说道,“都给公公说了多少次了,这并非发配,南京守备寺人但是留都保护,为天子三千里外亲臣,是重用呢。”
“陛下,是不是太高了?”
因为海禁,运河便成为南北货色畅通的首要航道,钞关本为推行大明宝钞而设,能够当作高速免费站后相沿,现在大明尚存七个,别离是河西务﹑临清﹑九江﹑淮安﹑扬州﹑浒墅(姑苏城北)、北新(杭州)。
袁可立不置可否,将杯子满上,“公公此言差矣,若公公尽力将南京打理好,今上以幼龄克成大统,莫非就不会仿嘉靖帝南巡么?”
朱由校看着王安佝偻的背影,不由想起数日在养心殿西暖阁前见过的已年过半百的袁可立来。
朱由校见袁可立要再测量田亩,便觉不成行,万历的一条鞭法就因冒犯士绅阶层好处而不得不停止,莫非还要让汗青重演吗,便说道,“田赋等项临时不动,爱卿对商税的观点呢?”
“陛下,这是微臣颠末暗中拜访户部、工部同僚,连络六科历代档案和本身所知,写成的税制鼎新条陈,请陛下御览。”
“臣,遵旨。”
在明朝曾前后在太仓黄渡、浙江宁波、福建泉州、广东广州设立过四个市舶司,跟着罢矿税,税监召回,现在只剩下了广州一所。
前船船尾上插着白底红字红边的‘清道’‘金鼓’旗各一面,船头仓门立一丈二高的玄色长枪上是豹尾旗两面,这是军中常见旗号,此为钦差袁可立仪仗。
市舶司全称为市舶提举司,本由内臣充当,其下设提举、副提举、吏目等官员。市舶司集外贸、海关职能于一身,主管朝贡贸易,卖力对朝贡船舶征税、采购内廷需求舶来品、办理朝贡物品等。
朱由校听王安一说也想起《韩非子》的法治可不是一句废话。若此次为报仇,超出刑部擅自处决,那就是一个不好的开端,便问道,“盗窃府库,罪证确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