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前建奴进犯懿蒲二所时,秦良玉所部正驻守上榆林堡,建奴见其难攻才转而攻十三盗窟及奉集堡。熊廷弼知其部将悍不畏死,本就有重用之意,要不是顾及她是妇人,定会向朝廷保举的。现在天子大胆摒弃向来恪守的汉法,破格授衔,让他喜出望外。
熊廷弼与立于案东的高时明相互行两拜礼,至此,受诏仪毕。以后自有属将收储圣旨,不提。高时明被引入大堂,于东首坐饮茶,熊廷弼于西辅弼向叙座。
秦良玉也起家道,“末将及标下官兵定实心用命……”
李实见世人听后先是一愣,接着各自眼观鼻鼻观心,不做回应,便心下苦笑。他晓得世人皆觉得朱国良对熊廷弼是‘听调不听宣’,实在不然。
秦良玉虽行事堪比男人,但到底是妇人,时下礼法森严,闻旨后一向在震惊中,尚未回神,听经略一说,才回神,谦善道,“愚妇……末将惶恐。”
“大人,使者称今上亦有旨意,命一并听宣。”白铠甲接着才对在场独一的女性秦良玉禀报导。
留下秦良玉,屏退其他,再一番酬酢过后,高时明放下茶杯,说道,“熊相公,万岁爷的意义是陈策调离后,就由秦良玉驻守辽阳,不知是否合适?”
朱国良身为蓟镇总兵、南京后都督佥书提督神机营务,且临行前,天子一再叮咛到辽东后全凭熊廷弼调派,他并非没有大局观,而实为有磨难言。
漂亮萧洒的马祥麟因常骑白马、穿银甲、使长枪,以是军中常称呼其为‘赵子龙’、‘小马超’,他也凭高超技艺以单骑冲锋取敌首级。自听闻在抚安堡一役中斩首十余骑的曹文诏便有较量动机,刚好熊廷弼命各营批示议事,他便逮着机遇到处找曹文诏比试,颠末这几天多次比试,皆各有胜负,不顾身份差异,与其倒惺惺相惜起来。
单膝跪地的红罩甲抱双手对熊廷弼禀道,“禀相公,有传谕使者,将到衙门外。”
李实跟着一世人来到衙门外,发明骑在高头大顿时中使不是别人,恰是司礼监高时明,他和高时明也算老熟人,其有私宅在西直门街,目前掌兵仗局的刘若愚就曾是其私臣。
说完,高时明中怀中取出一封信,上前一步递给秦良玉。秦良玉谨慎翼翼的从中取出宣纸,见上用朱笔楷誊写着几行字:“赐援辽女官秦良玉:蜀锦征袍手制成,桃花顿时请长缨,人间多少奇男人,谁肯疆场万里行。”
熊廷弼晓得陈策内心的牢骚,也不点破,环顾诸将后问道,“神机营朱国良为何迟迟不到?”
熊廷弼听后将朱国良之事抛到一边,当即起家对红罩甲号令道,“设香案,开中门,迎中使。”然后转向秦良玉笑着说道,“马夫人,那就一同前去吧。”
在秦良玉悉心调教下,马祥麟允文允武,自不消担忧其桀骜不驯,她倒反为儿子能找到老友而感到欢畅。
秦良玉闻言先是一愣,他晓得曹文诏便是先前的红罩甲,乃熊廷弼新近简拔的亲军,没想到其战力竟和本身自幼调教的儿子难分伯仲,便用手拍了拍还高过本身半个头的儿子背,笑道,“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看你今后还敢自夸‘赵子龙’否?”
白铠甲在女扮男装的侍卫手中接过裘皮大毡,从速给正欲出门的秦良玉披上,秦良玉任其施为,穿戴好后,眼中尽是慈爱的看着他,见其脸上汗渍,斥道,“瑞征吾儿,休要与人混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