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法规秉公措置,就是大理寺卿来了,只怕也说不得一个不字。”
“婴草?”卫鹤鸣盯着他悄悄的问。
卫鹤鸣却在案几后坐直了身子:“你给殿下进献的几样东西,殿下并没有服用,大夫查过以后也全无不当,可我总觉着不对。”
如果他没有宿世的影象,如果楚凤歌真的受了重伤,谢东年的战略一定不能胜利。
崇远君眼皮子跳了跳,瞧了背面默不出声的楚凤歌一眼,并不筹算将这话当真。
谢东年抬眸谛视着他:“先生有待如何?”
当楚凤歌第一次喝了那碗鱼汤,返来镇静到眼睛赤红,折腾了他一宿的时候,他就感受仿佛有那里不对劲了。
谢东年的笑容有些生硬了。
这些证据是他早些年同商贩来往,使尽手腕收拢来的,是他最大的底牌,有了这些证据,就算是文瑞王倒了,他这个王府左长史的位置也是铁打的营盘。
“难不成鄙人威胁了先生的职位么?”说着谢东年还送了他一个极风骚的眼神。“此后鄙人如何也不敢同先生争宠的。”
卫鹤鸣却道:“鄙人虽非君子君子,却也晓得惜才,本不该难堪谢掌柜。只要一件,鄙人恐怕容不得。”
崇远君底子不报半点但愿,现在岭北高低事件都是明先生一手打理出来的,这些东西没人比他更熟谙了, 那账册上的那些障眼法在他面前不过是小儿科,底子起不到半点感化。现在只看这位明先肇究竟打得甚么算盘, 如果想将他们一党连根拔去,崇远君也不会感觉奇特。
崇远君冷声道:“成王败寇,我能有甚么话说?”
崇远君退下后,这房间里便只剩下楚凤歌、卫鹤鸣、朱厌和一脸安然的谢东年了。
“谢掌柜家大业大,连这西域舶来的东西都能找到,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而现在觉得楚凤歌病弱,他竟企图将楚凤歌做成傀儡。
卫鹤鸣却道:“你我现在帐已经清了,左长史不必如此,你我同为臣属,如果来日我去处不端,崇远君也尽管发落便是。”
卫鹤鸣乃至动了模糊的杀心。
他与楚凤歌做了这些日子的戏,一是为了压住崇远君等人,二便是为了这份证据。
可当他将这东西放到楚凤歌身上,卫鹤鸣却感遭到了不成停止的气愤。
卫鹤鸣由他们跪着, 将桌子上的账册文书草草翻阅了一遍, 其间同楚凤歌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多少, 半晌才笑道:“诸位果然没让鄙人绝望。”
从见到这位明先生的第一面,他就产生了莫名的讨厌。此人生来就有一股子狷介,就仿佛那些动辄将家国天下挂在嘴边的老儒生普通,酸得令人牙疼。
卫鹤鸣松了口气,有了崇远君手里的东西,岭北的士族便也落在他手中了。
第一百零八章婴草
“更有甚者,会对此上瘾,一日不食,便痛磨难忍,日子久了,还会浑浑噩噩,不辨吵嘴――谢掌柜,我说的可还对吗?”
这些日子以来, 崇长史一党做得最为特别,卫鹤鸣这一案的文书,就如同一案的把柄。
“你们且瞧着,这位明先生,还能放肆到几时!”在明先生整治了王府权势以后他放下如许的恶话来。
不得不说,谢东年只是生不逢时,论把控民气投机取巧,宿世此生都无人出其之右。如果没有卫鹤鸣,谢东年决计是楚凤歌麾下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