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鸣忍不住瞪他一眼:“我狠心?那些日子你……罢了,总之想都别想。”
楚凤歌涓滴不避讳地挨到他的身侧,将他的手拖过来,十指相扣地握着,拇指在他的手背上摩挲着,勾得民气痒痒。
楚凤歌的脸上做出半真半假的委曲神采:“先生也过分狠心了。”
“我舍得青史,舍得名声,只不过舍不得你陪我一起落得龙阳之癖,教厥后品德头论足。”
“朱厌,在场合有人,明日的练习更加。”楚凤歌凉凉地弥补了一句。
“我卫鹤鸣承蒙神佛不弃,能够有重头再来的机遇,宿世各种如同大梦一场。”卫鹤鸣盯着天上的星斗,眼眸却比它们加在一起都要敞亮。“殿下,我远比你设想的更在乎这份豪情。”
说着又有些好笑:“当日我就该做一次小人,不带殿下回岭北,直接跑得远远的,只怕现在已颠末上神仙日子了。”
与之相对的, 明先生也重新呈现在岭北达官权贵的宴席上, 只是部下多了一名笑面虎似的谢东年,手腕圆润, 脑筋通达, 倒也让明先生闲了下来。
“你是我的,”楚凤歌喃喃低语。“我想让他们都晓得,你是我的,没有家业,只要我一个。”
不当又如何呢?他向来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楚凤歌在他的颈项上亲吻的行动顿了一顿。
忽有个少年来问:“先生早就结婚了吧?”
“我如何了?”楚凤歌却伏在他耳畔挑逗。“先生说给我听听,我都做了甚么?惹得先生大动肝火?”
只剩下篝火的声音。
卫鹤鸣晓得贰心机重,也只由着他闹:“除了殿下难不成另有旁人么?”
一旁晓得本相的朱厌微微动了动眉梢。
朱厌却不解:“先生信他?”
那日一群新兵篝火下头围坐着,听他讲那少年夜宿破庙,偶遇一妙龄少女的一节,就有人忍不住念叨起来了。
第一百零九章留名
朱厌识相地一拱手,退了下去。
新兵们顿时屁滚尿流地四散去了。
“这是我那些榆木夫子说的话,”卫鹤鸣竟朗声笑了起来:“青史留名、青史留名、去他娘的名看重史,我卫鹤鸣此生当代,上对的皇天后土,下对得起百姓百姓,纵有所疏漏,也非人力能及,凭甚么还要对那几张纸卖力?”
只要卫鹤鸣笑着起家,拍落了身上的浮土,笑着说:“这两日得闲,正跟他们平话呢。”
朱厌问:“殿下为甚么留那谢东年下来?”
这世上有几个活了两辈子的人呢?他本就如许特别了,就算再多上一个分桃断袖的癖好,又能如何呢?
楚凤歌乌黑的瞳孔里仿佛有了神采:“先生好派头。”
“先生如许说我却不明白了,”楚凤歌失势便更欺近一步。“不如先生同我好好讲讲,也好教我晓得,我那里做的不好了……”
只是本身的家业……卫鹤鸣忍不住在心底苦笑,一时之间竟有些涩意。
卫鹤鸣就跟监军似的, 坐在一边瞧着楚凤歌摄人的模样,竟也不觉着可怖。
楚凤歌这才内心舒坦了些,干脆翻身搂着卫鹤鸣的腰,将头埋进了他的颈侧。
楚凤歌却仿佛一只不安的野兽,在他的颈侧乱拱,弄得他有些发痒,忍不住笑着向后仰倒。
岭北经这一场风波洗牌, 楚凤歌这位病怏怏的王爷终究能呈现在王府世人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