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歌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卫鹤鸣醉过,也没想到他醉了还能如许神态自如,行动简便,乃至还能翻墙过院,一派安闲。
“王爷。”那执刀人行了一礼,楚凤歌皱着眉叮咛。“去让他们筹办热水,轻声些,别惊了太夫人歇息。”
文初时还欲再说,却惊觉卫鹤鸣的案几上早已横七竖八倒了很多酒壶,忍不住咂舌:“他这是喝了多少?”
卫鹤鸣眯起眼盯着他,卫鹤鸣身高比不上他,便踮着脚靠近他怀里,湿漉漉的衣裳将他的外袍也沾湿了,伸脱手去触摸他的脸,嘴里还念念有词。
卫鹤鸣满眼的苍茫:“我将你的下辈子教成了断袖,这可如何是好?”
贺岚笑着塞给他一杯酒水:“喝你的罢,宋漪不在,如何便没人来堵你这张嘴了?”
那吵嘴清楚的眼眸正带沉迷离盯着他,酒劲上来,脸上的酡红还没散,若不是他那张尚且幼年的脸,楚凤歌早就忘了他们地点那边了。
“殿下……”卫鹤鸣这一声竟带了些委曲。
一转头,卫鹤鸣脱的只剩中衣坐在浴桶里,半透的红色布料贴在身上,穿还不如不穿,胸口的红色若隐若现,一双眼斜挑着看他。
王府静悄悄地,卫鹤鸣便哼着歌拎着酒往影象中的正房走去,没走两步,脖子上就多了一抹凉意。
“卫公子……”那人还没说完,就见卫鹤鸣两根葱白的手指夹着那刀刃,枢纽悄悄一敲,冲他调笑:“中间不敢伤我。”
下一刻,卫鹤鸣便大声道:“楚凤歌!我给你带了酒来,你可敢见我?”
卫鹤鸣的酒气冲头,竟直接跳进了一旁的莲花池里,放声笑道:“他若不肯见我,我便在这里比及他来为止,看他肯不肯来捞小爷登陆!”
执刀人看的瞠目结舌:谁知这卫公子堂堂解元郎,还带如许撒泼使赖的?
中秋那日,国子监一众文人按例结饰台榭登台弄月,宋漪家中有事,便只剩下了卫鹤鸣贺岚同文初时在那筵席上昏昏欲睡。
浴桶里的人还迷含混糊地冲他笑,还伸手去摸他的脸:“殿下笑起来……果然是美人。”
文初时问:“你要单独躲安逸?这可不刻薄。”
卫鹤鸣微微挑眉,只要眼角的一片绯红,和醺醺然的眼神透露了他:“我没喝多少,又如何会醉?”
卫鹤鸣那近在天涯的脸却却俄然变得痛心疾首:“你说你小小年纪学甚么不好,如何就学出了个龙阳之好呢!”
雪亮锋利的刀刃鲜明架在他的脖子上,一个沙哑的声音落在他耳畔:“卫公子,更深露重,还请回吧。”
他对王府熟谙的很,还特地绕到王府后身,找到了两块凸起的青砖。
楚凤歌咬着牙将人一把扯进屋里,狠狠将门甩上,哑声道:“鹤鸣……”
楚凤歌低头还想怒斥,却嗅到了满腔的酒气:“你醉了?”
“殿下何事?”固然拖长了调子,带着浓厚的醉意,可还是能听出来,这恰是宿世的那小我在应对他。
卫鹤鸣却斜他一眼:“都是男人,殿下如何不一起?”继而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暴露一个带着滑头的笑来,攥着他的衣衿把人拉到本身面前,笑道:“哦――殿下不敢,殿下看上我了。”
饶是如此,楚凤歌的心跳还是漏了几拍。
他学着当初楚凤歌那样在他的五官上刻画畴昔,只要一双眼迷含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