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岚这才一扫方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腿脚，瞥了一眼楚凤歌，道：“我虽看不惯你，此次还是多亏了你。”
楚凤歌蓦地转头：“你唤他甚么？”
楚鸿又坏笑着对那歌女说：“那你看他如何？”
说着他便自行斟起了酒。
只卫鹤鸣笑了笑，疏忽了他一身的气势，改斟了茶，同他随口闲谈了几句。
那被楚凤歌扣问过的歌女临走前还非常幽怨地看了卫鹤鸣一眼，让卫鹤鸣哭笑不得。
卫鹤鸣斟满了酒，举起杯来还未曾饮下，门外便一个玄色人影闪了出去，上前立在了卫鹤鸣面前：“这酒我代他喝，如何？”
卫鹤鸣一愣，含笑着点头：“鄙人不过是想到了旧事罢了。”
卫鹤鸣微微行动，将那贴身过来的女子扒开了去，笑道：“鄙人是个粗人，不懂听曲，孤负赵大人的美意了。”
楚凤歌道：“我那还是匹宝马，弄丢了，如果弄丢了，便拿你来偿。”
卫鹤鸣心道，他便是喜好女人，也不能是个女人都喜好啊。
屋里一众官员便也跟着起哄。
楚鸿皱眉道：“文瑞王？”
贺岚看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楚凤歌，再次暴露欲言又止的神采来，终究还是拂袖而去：“罢了。”
卫鹤鸣四两拨千斤：“只可惜鄙人当时才疏学浅，无缘伴读之位。”
卫鹤鸣点头：“那里敢弄丢，现在那位祖宗养的可比我还壮硕些呢。”
楚凤歌此次回京本无封赏，却不想征北军竟当朝提出楚凤歌的功绩来，让天子很有些措手不及，却又不能不封。
那歌女便开端咿咿呀呀唱起了小曲，调子委宛声音动听，其他几名操琴吹箫，那端倪含情的模样，倒确切有些和顺乡的意味。
楚凤歌忍不住浅笑，便又是一室光彩，晃了卫鹤鸣的眼去。
楚凤歌挑了挑眉，似有不满：“你叫我甚么？”
楚凤歌扣紧卫鹤鸣的手腕，一翻手，就着他的手饮了一杯，又自斟两杯满饮，才行了一个军礼：“四皇子。”
歌女粉颊微红：“天然是好的。”
“凤歌。”卫鹤鸣看着楚凤歌那模样，忍不住摇了点头。
天之宠儿，说的便是这位了。
也不睬楚凤歌那一副阴沉的模样，只对卫鹤鸣道：“亏你对付的下去，一群酒囊饭袋，也配称翰林？”
楚鸿哈哈大笑，一手揽着卫鹤鸣的肩，调笑道：“探花郎果然是俊美风骚的很，走到那里都有女子倾慕。”
楚鸿便坐在了卫鹤鸣身边，笑道：“正巧本日无事，我蹭诸位几首曲子来听，几位不会嫌我碍事吧？”
卫鹤鸣摇了点头，笑道：“当时臣惦记取去国子监，并未想过太多。”
楚鸿见他盯着歌女面上带笑，便回错了意，挑了挑眉：“你看上了？”
青年随便的拱了拱手，一一拜见，见到卫贺二人时目光一亮，笑道：“卫大人，贺大人，前些日子在父皇书房一别，倒是好久未曾见过了。”
不知说的是哪件事。
这声音只要卫鹤鸣闻声了，低头却只见贺岚假寐的模样，内心清楚贺岚决然不屑与这等人来往。
卫鹤鸣看着这群官员相互吹嘘闲谈，话题无外钱银风月，间或说些不痛不痒的朝堂闲话，只在别人提到他时才含笑应对两声，像极了一个初入朝堂的谦逊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