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便有差役低声道:“卫大人,门外有监生硬要见您,您看……”
文初时硬闯翰林院的那日,恰是卫鹤鸣当值,忙着向一名老翰林请讲授问。
卫鹤鸣还没来得及回话,文初时便从人群中挣了出来,冲到了他的面前:“鹤鸣!随我去救宋漪!宋漪出事了!”
卫鹤鸣一顿:“本来是他。”
卫鹤鸣敲了敲他脑袋,笑道:“没有,他可比你好很多。”
宋漪固然没心没肺,却并不是人事不知,他也清楚文初时并不是不想抵挡,而是不敢抵挡,也不能抵挡,他现在不似宋漪,没有为官的父亲,没有家属背景,天然也没有人能为他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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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惩罚
“来看你屁股着花没有。”卫鹤鸣走到他面前,将夹带出去的水和糖饼放下,轻笑。“你俩倒是胆量大。”
卫鹤鸣听得也心头火起。
卫鹤鸣忍不住发笑:“你没拿粪水去填他家屋子,便已是他好运了。”
国子监始终是最好的进身之所,也是文初时担当父业的但愿。
“该如何便如何!哥哥我难不成离了这国子监就没得活了不成?”宋漪笑嘻嘻的说,“我宋漪,堂堂七尺男儿,那里容不得我?大不了哥哥便带着文初时学那范蠡吕不韦去,说不准我们俩也能成个一代富商富可敌国呢?”
宋漪顶着一张娃娃脸,生拖硬拽将他拽了起来,指着祭酒的鼻子破口痛骂,乃至还一拳打在了祭酒的鼻梁上,当众扬言道:“如此师长,不敬也罢!如此学问!不学也罢!”
说罢,两人的马便向着两个分歧的方向奔驰而去。
国子监固然有些端方,可也鲜少如许惩罚门生的。
本来被栓紧的房门不知何时被解开了锁头,被推开了一条细缝。
国子监竟是新上任了一名祭酒,新官上任三把火,先烧到了文初时的身上。
“厥后我去算学,瞥见有人欺负他……你晓得他现在那德行,打不过也就罢了,竟然连说也不会说了!竟由着那群龟孙子欺侮他……姓赵的用心折辱他,他也还真跪着要挨杖责!他……!”宋漪气红了眼,连拳头都捏了起来。
路上听文初时提及,才终究晓得了委曲。
文初时问:“你认得他?”
卫鹤鸣看他这浑然不在乎的模样,也是无法:“我们当中公然是你胆量最大,连祭酒也敢打,我倒是能把你捞出来,只是你此后要如何?”
卫鹤鸣点头道:“宋漪只是你一小我的朋友不成?“
卫鹤鸣见他神采便心知不好,忙扶了一把:“你慢点说,如何回事?”
文初时如梦初醒,这才一起疾走出了国子监,祭酒就是再没脸没皮,也决然做不出当街缉捕出逃学子这等事来。
忽闻们门外喧闹,声音似有几分熟谙。
文初时点了点头,收下玉佩,嗫嚅着嘴唇:“多谢你。”
文家败了,他竟不晓得该寻谁去,更不敢登宋家的门,只得奔着卫鹤鸣与贺岚来了。
文初时还未出孝,还是一身素色麻衣,只是身上却沾了很多灰尘,发丝混乱,狼狈的连个墨客模样都没有,面色蕉萃,眼神恍忽,在他面前连站得都不甚妥当,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宋漪大嚷:“你如何还记得这一茬?不说好翻篇不提了么?”
不止宋漪,卫鹤鸣也看不过眼。
文初时动了动嘴唇:“是你们翰林院的赵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