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鸣内心清楚的很,他们与帝王几次扳谈,都有一皇子在旁聆听,却并非是太子,而是最受宠的四皇子楚鸿。
如果堤坝被大水冲塌了那还好办,大水迅猛,非人力能及,太子最多被告诫一番,倒也不会有甚么大事。
贺岚摇了点头,看他的神采非常庞大:“不必,只是……你还记得我当初问你的话么?你究竟是谁的臣子?”
“若当真想谢我,不如还是让屏风后的那位出来见上一见罢。”
“还请王爷不要扳连旁人。”
卫鹤鸣摆布看看,将楚凤歌塞到了屏风后,道:“不常,有急事才来。”
贺岚一手撑头,神采倦惫,却挑眉环顾了一遍屋子,目光逗留在桌上两个瓷杯上,此中一个还冒着些许热气:“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前阵子他不是领了治水的差事去?”贺岚说,“那堤坝昨日塌了,本日动静才送到京师――传闻还不是被大水冲塌的。”
楚凤歌蓦地一笑,眼底神采变幻:“我这模样,可算是你的奸夫?”
楚凤歌眸色渐冷:“他常如许来找你?”
可现在没有大水,好好的一个堤坝,说塌便塌了,这事才更难办。
卫鹤鸣心下一顿,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宿世先生随了楚沉他早就忍够了,这一世他不管如何也不会让先生再与旁人拱手称臣。
卫鹤鸣给他续了一杯热茶,轻笑接话道:“我与贺岚则分歧,我们年纪小,又有些浮名,又是内定的将来家主,如果趁现在将我们皋牢了,将来刚好得楚鸿的用。”
贺岚摸了摸下巴,也不再多问,只眯着眼道:“我是给你来通风报信的。”
决不能。
他轻骂了一声,又翻窗户出了房间。
楚凤歌撑着头嗤笑:“他倒是聪明,那群老臣早就成精,太子不出大错,他们如何也不会冒然站到老四的队里去。”
这是宿世他千百次渴求着的。
若不是因为太子中饱私囊办事倒霉,那便是有人蓄意谗谄,不管是哪个,都能掀起朝堂的一阵血雨腥风。
卫鹤鸣一顿,他没有想到贺岚是如许的态度。
贺岚神采变了又变,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说甚么,最后还是咽了归去,又变回了那副疏懒的模样。
卫鹤鸣笑眯了眼:“何必如许大火气,圣上的算盘打得响,成不成还得看另一回事呢。我不表态,圣上还能逼迫我结党营私不成?”
卫鹤鸣随口应道:“王爷这是哪门子的奸夫,顶多是姘头。”
贺岚的眼却冷冽了下来,慢吞吞坐直了身子,规端方矩行了一礼:“下官见过文瑞王。”
可楚鸿生母得帝王青睐,而太子近几年的表示却连平平无奇都称不上,几次三番在大事上游移不定,接连受挫风采尽失,前两日还被文御史参了一本去处失礼,实在是位置不稳。
他幼时同楚凤歌干系好是一回事,现在在朝为官,他仍深夜同楚凤歌密谈,那便是另一回事了,还是不要让贺岚晓得为好。
“这堤坝塌的不是时候。”贺岚总结。
卑鄙?
贺岚没想到他说的倒是这个,盯了他半晌,俄然笑着摇了点头:“你啊你……总之我给你透个底,此事虽与你无关,明日朝堂上还是谨慎为上。”
楚凤歌挑了挑眉:“军法我比你清楚的多,贺公子如许说,又待如何?”
第四十三章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