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咂舌：“公然短长，我家里这么大的孩子连四书都一定背的全呢。”
卫鹤鸣哑然。
倒也不是卫鹤鸣成心放水，只是他一早就晓得了本年的试题，又重活了一回，如果当真重做策论，未免有些作弊之嫌。
两位都算是幼年才俊，而贺岚的天抱病弱，卫鹤鸣的神童名号，都给这些传言蒙上了几分传奇的色采。与之相较，这科三十多岁的榜眼反倒没那样显眼了。
而这一科的探花郎，除了卫鹤鸣贺岚二人，也别无二选。
平话的看尽了众生百态，这才合了扇子，喝了口茶，道：“这可都说不准的，没有这些奇闻异事，又哪来小老儿的这些书说？”
卫鹤鸣笑了笑，这一身是卫鱼渊治学之余亲手做的，大老远拖人送给他的，说是待他金榜落款之时，权做贺礼。
一旁的侍从垂下头低声：“殿下？”
便有进士起哄：“小探花打扮的好生姣美！”
贺岚跟卫鹤鸣这些年来同进同出，殿试成果出来时有很多人猜想两人会不会因为名次而反目，却不想这两人混不放在心上，还是情同手足，倒让那些看客绝望不已。
世人便都嫌道：“哪有好好的端庄女儿，要给人送去做妾的事理？”
那些本土来的不甚体味情势，另有些慌乱于瞻仰天子威仪。
隔间里有一个黑衣青年，听着这话放下了茶水，沉了沉面色。
这话也有事理，历代帝王都喜好点个年青风骚的探花出来成绩嘉话，更何况卫鹤鸣的父亲年青也曾中过探花，一门父子双探花，也不失为一段嘉话。
其他进士紧随厥后，纵马驰骋，如果有人先于探花使寻了花来，那探花使便要受罚。
见世人夸奖，贰内心倒升起了些莫名的欢畅来，笑着说：“你们如有个好阿姐，你们也姣美的起来！”
本年倒是在学问上被贺岚抢了名声，在传奇性上又被卫鹤鸣压了一头，实在有些命不好。
卫鹤鸣跟他们打趣了几句，待时候到了，发令官一声令下，卫鹤鸣跟贺岚一红一蓝两道身影便似箭一样射了出去。
可这些京师的进士不但是学子，还都是有些政治嗅觉的储备官员，更别提那些权贵世家出身、乃至国子监的监生们了。
平话人便将那折扇一展，笑眯了双眼：“据小老儿所知，这二位年青才俊家中都并无妻眷，如果诸位看官家中有待嫁的女儿，无妨效上一出榜下捉婿――”
连贺岚也跟着玩闹。
探花宴是进士们发榜后一系列宴席中最早的一个，也是联络这些同年进士们豪情的一道门路。
进士们便轰笑：“有个好阿姐有甚么可夸耀的，来日如果讨了个好媳妇，我们才当真服你！”
那曲江园林墙边转出一个玄色衣裳的青年来。
固然没人晓得，可卫鹤鸣多少有些文人的傲骨，宁肯用宿世的策论，也是决然不乐意弄虚作假的。
“游街那日啊，贺状元打头手捧着圣诏，穿戴酱紫镶金直裾，足下踏着金鞍朱鬃马，前呼后拥，好不威风。那卫小探花跟在背面，外披赤红提花袍，身跨银鞍白马，幼年风骚，傲视生辉。正应了那句话，东风对劲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
待到宴前的流程都走了一遍，便到了该卫鹤鸣贺岚二人上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