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来暖和的面孔冷了下来,淡淡地看张锦萱一眼,对侍卫们沉声道:“你们能领到宫廷侍卫的差事,想必都不是蠢货,在你们面前站着的,到底谁才是主子,最好擦亮眼睛看清楚!”说完抽出离得比来的一个侍卫的佩刀,将那银光泠泠的精钢宝刀搁到领头侍卫的脖子上,李豫固然性子温吞,却也做了多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头一回发作已然威势实足。
言罢,踏出门槛往台阶下头走。
太子苦笑着点头:“母后还是不懂父皇。”
陈铭内心比东宫那些个侍卫稀有,今晚的事一旦成了,今后主事的人也不会是太子,还得以镇静后的旨意为重,他猜想着劝说多数是没有效的,是以早已叮咛了人备了肩舆,筹算强即将太子送回东宫,此时手一挥,两边的侍卫就上前去太子身边去。
“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太子拿着刀嘲笑了一句,领头的侍卫脖子上被刀的冷意激起了一阵鸡皮,脊背生硬地矗立着,脸上盗汗涔涔而下,半晌,太子冷哼一声,将刀一把掼到地上,那侍卫也不过是勋贵家里蒙祖荫的后辈,再也支撑不住软倒在地。
宣和帝还将来得及开口,就见太子一把夺过他面前那盏葡萄酒,一饮而尽!
交泰殿正门已从内里被攻破,陈铭带来的人一起退至花圃里,见到背心插箭铺地而死的陈铭已去了一半的斗志,再一看郑全护在宣和帝前头,本身人数就不及对方,几个攻防间便弃械投降。
宫道上四周人来人往,宫人的叫唤声、侍卫的呵叱声、打门声响成一片,大量火把的光和宫殿树木交相掩映,投下一片片鬼怪婆娑的影子,太子顾不得这些,一起往交泰殿急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