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萍这类志向弘远的,更是不肯放弃这个绝佳的机遇,她要跳的是绿腰舞,一种源自于西域的长袖软舞,会跳的人绝少,定然能冷傲四方。
“母后都是为了你好,你就当是不孤负母后的一片苦心,好吗?”
李豫内心感喟,把画像原样放到案几上,想起前几天在御花圃偶尔见过一面的人,低头鼓起勇气:“那……可不成以不娶柏阁故乡的孙女儿。”
镇静后一惊接着又是一喜,她都不记得宣和帝多久没有踏足这里了,赶紧和李豫跪下接驾。
李豫身后跟着的大寺人许长福是打小就跟着这位太子殿下的,当初走了多少门路,明的暗的阴的都使上了才拿到这份儿差事,没想到真上手了苦不堪言。
听镇静后说过两回,已经和柏阁老商讨定了,要娶他家的孙女儿为正妃,柏快意不成能不晓得,但是前几日偶尔遇见,那女人神采殊无忧色,只是淡淡行了礼便告了退,可想而知入东宫并不是她本意。
德妃宫女的掌事宫女仓促赶来,恭敬隧道:“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德妃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大师,让奴婢来乞假。”
李豫抬开端,还是那副听话乖顺的模样:“儿臣只是随便说说,都凭母后做主罢。”
“快起来,”镇静后看着儿子内心一疼,亲身将李豫扶起来,“太医开的药可有定时吃,如何看着气色倒还不如前几日好,是不是东宫服侍的人不经心?”
镇静后自来当李豫是命根子,便是连小时候昼寝压出了红褶子,都要发落几个宫人才罢休,闻言赶紧回道:“皇后娘娘明鉴,主子们服侍太子爷不敢有一丝粗心,太子爷的药是太病院着了专人过来熬制,每回主子都是亲身看着的。”
镇静后冷眼看着,感觉儿子终究开了窍,晓得拿甚么博宣和帝的眼。
“儿臣给母后存候。”
“母后说的话当真吗?”李豫拿着画像,看镇静后当真点了头,才道:“儿臣,儿臣不想娶表妹。”
上茶的宫女吓得脸都白了,“咚”地一声跪倒地上,一下接一下地叩首,嘴里语无伦次:“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留仙台对世人的一面先以轻纱遮着,世人只见一个恍惚的影子,跟着零散稀少的琵琶声起,轻纱缓缓拉开,入眼所见的女子身材高挑小巧,一袭水绿色束腰舞裙掐得细腰盈盈不堪一握,先时乐声舒缓,她踩着节拍婆娑起舞,纤长的手指顷刻变得不成思议地矫捷,这点矫捷垂垂传到腰间,传到脖颈,如同被东风吹动的柳条每一寸都柔嫩而韧性,跟着琵琶声越来越急,嘈嘈切切密如暴雨,那柔弱的腰肢转得快速而轻巧,两条长长的水袖被舞成了绕在身周的圆,世人已经看不清她的脸孔,只余一道水绿的影子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镇静后闻言内心嘲笑,这么多年迟迟不肯立儿子为太子,这时候来装甚么父子情深。
宣和帝眼下一团青睐,精力却还好,伸手扶起李豫,看到中间放着的画像,顺手拿起来翻动,翻两下就扔下了,镇静后松一口气,固然此次选秀主如果为给皇子们选妃,但宣和帝如果然看上了谁她也拦不住。
暮年卫贤妃入宫时为了在宣和帝面前出头露脸,在后宫家宴上跳过,不过这舞对腰部的柔嫩和力量要求很高,她跳到最高.潮处不慎扭伤了自个儿,这些事现在晓得的人绝少,被皇后这么一说,卫贤妃脸上几乎挂不住,深呼吸以后才回以一笑:“娘娘怕是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