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表妹的诗书画在女学里算是不错的,但是平时并不是掐尖要强的人,如何今儿竟似想要在御前显山露水,夏毓珠投以迷惑的眼神儿,薛云晗以手抵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薛云晗还想晓得得更多些,那位夫人和林氏却已经默契地住了口。
卫贤妃独一感觉安抚的是,叶依兰一家人都捏在韩家手里,以掉队了宫无根无基的,还不是得靠着她这颗大树,任她拿捏,叶依兰越得宠,对于儿子夺大位来讲便越无益。
淑妃进宫之前,卫贤妃和四皇子生母王惠妃都算是很得宠的,淑妃进宫以后,宣和帝几近是独宠淑妃一人,好不轻易难产归天了吧,宣和帝就跟丢了半个魂似的,现在再来这么个酷似淑妃的女人在宣和帝身边,这些年卫贤妃仅比镇静后略厚一点的宠嬖恐怕要更淡薄了。
淑妃归天得早,薛云晗对淑妃的边幅印象并不深切,这会儿才想起畴前父皇老是说她活泼开畅,而淑妃则是和顺文静的性子,她也就是长相随了淑妃,脾气倒是像父皇年青的时候多一点。薛云晗俄然福诚意灵,叶依兰固然有点像上辈子的她,恐怕更像的是她归天的生母,淑妃。
“你听。”夏毓珠拉拉薛云晗的袖子,下巴朝正殿那边扬一扬。
薛云晗坐的乃是安南侯夏家的坐位,离主位并不是很远,此时也看到了卫贤妃和镇静后的互动,她不大明白为甚么一个和五公主长得类似的女人会让镇静后倏然变色。
卫贤妃早和镇静后撕破了脸皮,这会儿劈面就驳道:“那臣妾差小我去请皇上的旨意,看皇上如何说吧。”
“皇后娘娘,这位女人出尘脱俗,就跟画里的人似的,您说是不是?”
然后闭上眼,回想上辈子的旧事,到底要如何做才气叫父皇晓得是她呢?
韩秀晴的性子往好听了说是直率,说不好听了是莽撞沉不住气,是以韩夫人只奉告她带远房表妹叶依兰出来亮表态,别的一个字也没说。韩秀晴看姨母卫贤妃和母亲一意汲引叶依兰,内心不大欢畅,特地往前想站到皇后跟前去,没想到刚走两步就被韩夫人拉到一边瞪了几眼。
薛云晗略思考半晌,就明白前三名必然会因为“镇静后和卫贤妃没法决计”而送到宣和帝跟前,并且得了赏的人需去御前谢恩,她当即毫不踌躇地问宫女要了纸笔。
宣和帝就在隔壁的正殿里,不过一室之隔,薛云晗内心策画着如何才气见到父皇,赏识不出来偏殿中心歌女们演出的节目,正感觉丝竹之声过分喧闹,音乐声竟戛但是止,跳舞的歌女们都停了下来。
不过就是一个引狼入室的故事,便是连刚开蒙的小孩儿都晓得,卫贤妃不睬会镇静后的教唆,敛衽行了一礼:“娘娘,臣妾劝您啊,还是别去担忧别人家的羊,先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吧。”
镇静后待要辩驳,魏国公府、兴宁侯府等夙来亲善二皇子一系的几位夫人已经施礼称道:“皇后娘娘圣明!”其他夫人们怕在朱紫面前失礼,天然跟着施礼起来,生生将镇静后的话堵了归去。
镇静后一噎,大家皆知宣和帝爱好琴棋书画诗酒花,且一贯在这方面上并不轻视女子,当今女学大门处的匾额就是宣和帝题的,若真使了人去请宣和帝的旨意,不过是白白讨一个不喜罢了。镇静后内心虽不悦,却仍笑道:“也好,各家的蜜斯们志愿插手,家里无人参赛的夫人做第一轮的评比人,最后再由本宫和贤妃决计前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