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薛老四两手一拍,冷哼一声道:“我可记得两年前的花灯节,你为了争一个辈分,让晗姐儿喊你一声叔叔,还专门和我打了赌的。”
刘氏说话刻薄,夏氏神采还是淡淡:“弟妹如果感觉老太太惩罚萍姐儿有失公允,自去找老太太说,萍姐儿到底是为何被罚,弟妹内心比我清楚。”宣和帝有为,太子病弱,二皇子势强,以薛家的气力底子有力参与这一堆乱局,即便薛云晗眼界高想找个上等的夫婿,也千万不该对二皇子起意,何况薛云萍的出身,薛世铎已查出了一些端倪。夏氏自问做母亲的心该当是一样的,至心劝道:“有一句话我要劝弟妹,‘命里无时莫强求’。”
林恒施施然走下亭子前的石阶,朝夏氏端然一礼。
薛云萍有些城府,回府今后先向刘氏请罪,再由刘氏领着去百善堂请罚,固然躲不过一顿惩戒,但总比被薛云晗捅到薛老太太处后处于被动要好些,只是薛云萍至始至终未向刘氏透露过对二皇子的心机,刘氏只觉得她是婚事不顺才有所为。
林恒身份何其贵重,不管在勋贵还是文臣里都算得头一份的贵公子,如许的身份现在竟然主动叫她一声姑妈,夏氏内心也很吃惊,只是林恒的说辞非常安妥在理,便是应了这一声“姑妈”也算不得甚么,且这后生实在讨人喜好,是以笑盈盈道:“我年青时和长公主也常在闺中来往,你母亲将你教得很好,那我就托大,应了你这一声。”
鲁婆子刘氏的神采,笑道:“这丫头犯了错,二太太叫我领了她去庄子上,奴婢得在中午之前赶归去,这就辞职了。”
在场的世人,唯有薛云晗是个知情者,想着林恒说要求娶的话,猜想他这是在“曲线救国”了,一时感觉又好笑又甜美,咬了唇拿帕子掩了脸,才算遮住了脸上的笑意。
待鲁婆子拉着丁香去了,刘氏作势高低打量薛云晗,“我们萍姐儿运道不好,出门烧个香竟也要挨罚,唉,不幸我只生了两个儿子,萍姐儿连个能够帮衬的姐妹都没有,还是晗姐儿命好啊,在家有爹娘护着,在外有德妃娘娘宠着。”
仲春的气候犹有未尽的寒凉,面前谦逊有礼的青年却叫人无端生出暖融融的熨帖之意,夏氏不由在内心赞一声好,怪道京里那很多夫人惦记取要林恒当半子,她这些年深居简出,还是第一回和林恒近间隔打仗,听得这一声“姑妈”,非常吃了一惊,正想着如何回应,中间立着的小叔子薛老四已开了口。
林恒昂首瞥了一眼薛三女人,像是涓滴没有感遭到薛老四的炸毛,还是持了浅浅的暖和笑意,又朝夏氏作了一揖,不慌不忙隧道:“您是毓珠独一的姑妈,毓珠是长辈远亲的表妹,打小长辈就当她是亲妹子,论理天然也当称呼您姑妈。”
“大嫂,这是我们院子里的人,倒是不劳你费心。”薛二太太刘氏前两日才东挪西凑了一千两银子给梅娘子送去,这两日恰是心头毛焦火辣的时候,这会儿看到夏氏更加心头不顺,拿一双凤眼狠狠剜了丁香一眼。
薛云晗怕被夏氏看出来,低头垂首一眼也未看林恒,这会儿听得林恒朝她说话,她先看一眼夏氏。
“那是因和薛兄打小就了解,可贵在过节的时候松快一回,和薛兄闹着玩儿的,晗晗是毓珠的mm,天然也是我的mm。”林恒说罢对薛云晗道,“见过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