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已经派人寻到了刘家大姐藏身地点,和二弟妹长得普通无二,人家一看便能明白。”薛世铎替老太太抚背,“再者,前几日有位教坊司的官员暗里找到我,递了这个给我。”
她一向住在百善堂的西跨院里,上午在百善堂的院门口碰到去给薛老太太存候的王子重,还是是那副诚恳良善的模样,瞥见是她,脸上的欣喜粉饰不住,一个男人却未语脸先红,抿唇呆立了半天,最后只挤出来声如蚊蚋的一句“祖父本日会提亲”就飞也似地走了。等回了屋子,问夏笑得差点立不住。
***
“咔嚓!”
谢巧姝笔挺地站在湖边,湖风吹动衣裙勾画出她姣好的身形,她转过甚,怆然一笑:“说不得这些,我不过是个无父无母、兄长也不顶用的孤女罢了。”
薛老太太听了大儿子一席话,已然明白此中短长,“只是你父亲和王大人已经说定了这事儿,互换了信物,这可如何是好?”
因着雨势太大,园子里并无火食,薛世铎晓得母亲的用心,明白谢巧姝来府里的企图,开首防备了几日,厥后见这位表妹是知礼之人,从无含混逾矩的行动,也就放到了一边,他脸上并没现出异色,规矩隧道:“不知表妹找我何事?在府里如有甚么不便,固然找老太太,或者你大表嫂二表嫂,千万别见外。”
“我就问你一句,你如果,你如果不肯意嫁给我……”王子重结结巴巴,语气倒是果断的:“我……我绝对,不勉强你,我去和长辈们说。”
王子重脸上的喜意刹时凝固,朝思暮想的女人就在面前,她该当已经晓得了两人订婚的动静,但是此时现在被她横眉冷对,王子重俄然认识到,他一贯不懂女人家的心机,或许前几次是他会错意也未可知,这女人的反应清楚不想嫁给他。
谢巧姝天然听得出来这话里的疏离,略过这些直言道:“表哥想来也晓得巧姝是为甚来的府里,看得出来表哥对表嫂情深义重,我偶然做些甚么,只是家中嫂子为我寻的婚究竟在过分不堪,才一向厚颜住在府上。”
“二弟妹娘家有个孪生姐姐,母亲可晓得?”
按薛老太太的说法,现下宫里薨逝了一名得宠的娘娘,府里临时不好传喜信出去,但是薛侯爷和王垂白叟已经互换了信物了。谢巧姝无言亦无解,半晌方说道:“我姓谢,是薛老太太娘家的侄女儿。”
问夏怒从心起,这时候了还要来轻浮,想要骂个狗血淋头,却被谢巧姝一手止住,谢巧姝眼里带沉迷蒙的潮意,将王子重深深打量几眼,当真问道:“你说,我是谁?”
薛老太点头:“是传闻过的,但是他们家一向没在京里,老二媳妇也是结婚的时候才回的京,以后没几年刘家大半子就因罪被抄家没籍,当年我们家还帮手疏浚干系替她赎了籍,厥后传闻是送到庵内里去了,是以我并未见过刘家的大女人。”
薛老太太有些震惊,但并不信赖,驳道:“萍姐儿畴前是孤女呀,是老二媳妇从庙里领返来的,厥后我们还查了根柢,是一户农家的女儿,家里遭了灾,父母早就不知去处、存亡不了然,又何来罪臣女儿这一说?这话可胡说不得,她被我们府里当作端庄的蜜斯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