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下人,云嫣百事不惯,这天起早看着空空的铜盆,心头火起,一扬手将它挥落在地。“嘡啷啷”余音不断,可等了好久,也没有人出去检察,她心头更恨,拿起桌上的铜镜又想砸时,门外人影一闪,云萱出去道:“二姐姐,你如何了?”
“一天找不到就找一天,十天找不到就找十天,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的。”
衰掉队的侯府也是如此,唐文功与唐仲宁放逐西北后,侯府偌大的宅院虽被保存下来,但牌匾已撤,下人们不是本身走就是给人送走,本来的门庭若市,现在已是雀影也难见。仲衡不擅理家,侯夫人也是一病不起,这治家之责就落到了语娆头上。她当仁不让,命人封了前院,独留后院角门出入。留下的未几几个下人中,除了专责服侍侯夫人的,其他便是专司打扫与炊事,并无余人服侍云嫣等人。
“是。”“不是。”玉妃和丽妃各自脱口,各自睨视一眼对方后又都轻视地弹开目光。天子嘲笑,“非论你们是不是,朕都不想再瞥见你们了。”丽妃不甘,一手拢开端发以膝跪地上前道:“皇上,就算是臣妾出的主张,听不听也在她啊。再者臣妾同九王妃又没有甚么深仇大恨,族中亲戚更没有同唐氏一族有甚么干系,即便再不喜好九王妃,也不会真的脱手害她,是她,是她!”她回身指向玉妃,“她每天怨着九王妃,恨着九王妃,臣妾被她闹得烦了,才会出了这么一个馊主张。臣妾日夜悔怨,想着如果……如果此次九王妃真有甚么三长两短,臣妾下去处她赔罪。”
天子将目光转向丽妃,“她不晓得,你也要说一句不晓得么?”
“最多我做个聋子,不去听就好了。”云萱拉着云雅的手,焦心道,“让我留下来陪你吧,大姐姐。”
夜风更凉,昔日和暖的紫宸殿现在冷如冰窖。玉妃和丽妃跪在沁骨酷寒的金砖上,连齿关都在颤抖。“皇……皇上,臣妾……臣妾一时妄言,的确该死,求皇上恕罪。”
丽妃叩首,昂首时,泛红的额头上黏着几缕疏松下来的乱发,显得从未有过的狼狈,“臣妾……臣妾晓得。”玉妃脸上指痕映着她白如纸的肤色,顷刻变得更加光鲜,几近有几分诡异。丽妃并没有看她,只凝睇着天子道:“臣妾也曾劝过玉妃mm,要她放下与九王妃的过节,不再同她置气,但是玉妃mm……”“本宫如何?你说!”玉妃盯视着身边人。丽妃不敢触及她的目光,再次叩首道:“皇上,总之是臣妾劝戒不力,请皇上惩罚臣妾。”
“偶然?”坐在桌案后的天子手上把玩着一只破坏不堪的纸鹞,齿间含冰,“要真是偶然,这只鹞子是从那里来的?”
云雅长睫一颤,滴下一滴哑忍好久的泪珠,“要不是为了这两个孩子,我早该去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