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陪嫁?”云雅也是愤怒。
继棠无谓道:“人家恰好要个会做活的老婆子,我想来想去只要你娘最合适。”
继棠这时也明白她是用心拦着不让本身说了,沉了沉声道:“这是如何说的,我可贵来一回,你还要推三阻四?别忘了你虽嫁得好,可也还是我燕继棠的女儿。”云雅暗恨,又不想在世人面前闹翻,只得道:“要转也请爹先喝了酸梅汤再说,避避暑气。”继棠强按着性子喝了汤,看云雅慢条斯理的模样实在耐不住,也顾不得人在内里,抬高了嗓门道:“迩来手风不顺,输了很多,你要另有些零花就先借了爹用用,到时必然还你。”
如果他真能这么做,他那一双手也不晓得被砍了几次了。云雅对着面前人只觉有望,只是为了燕夫人,为了家中仅余的一点温情,她点了点头,道:“五天就五天,你到时候来取。”
“我是清楚,但是把金器化了再重新打造莫非不要钱?这些还不是我给的?”
继棠正说得口沫横飞,面前多出个托盘,就晓得是给钱,可钱在哪儿呢?再定睛一看,才发明内里躺着一个铜板。
继棠就等着这句,这时立即回顾,“对,一百两。”
云雅晓得他都清楚了,也在心底感激他的美意,只是有过第一次,她不想再有第二次、第三次,无停止的问他借下去。“若要给也是皇上给我,何况那幅也不值这个价。”
云雅端方神采,声音中转窗外,“爹,这都是王爷拨给女儿治家的银子,如何能随便支取?”
“是家事,王爷不消担忧。”
继棠哪故意机喝汤?这时只得绕着屋子打量道:“先前爹只到过前面,想着皇宫也不过如此,哪想到前面比前面更好呢?如何样,云雅,带着爹去转转可好?”云雅看出他那里是要转,清楚是要找个无人之地,因只笑吟吟道:“天怪热的,我也怠懒动,再挑一日,我带着爹和娘一起转转可好?”
“嗯。”君宜翻了个身,等着她像平常一样抱住他,但是她没有,只在想着本身的苦衷。君宜扯了扯被,“漏风,你过来些。”
这还能叫人吗?云雅望着阿谁背影,悲伤、气愤、绝望,如果眼神能够做刀,继棠怕早已倒地身亡。“一百两是不是?”
君宜看着她的侧颜,那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显是心境不安。“上回你不是替皇兄绣了幅洛神图么?照价给你一百两如何?”
继棠冷了神采,一脸寒冰,“那你就是要看着爹去死喽?”
“快睡吧,明日还要起早的。”
“笑话,你如何会没有?谁都晓得你们王府里穿金戴银,每天大鱼大肉,常日宫里皇上太后一赏就赏个几万两。”
“我晓得,我再赶着绣几幅好的,凑个半数约莫也就够了。”云雅晓得继棠脾气,有一两说十两,要有一百两的负债,他约莫会说六百两,还了债剩下的全都胡吃海喝,要不就是被二夫人吹风吹去买了金饰。
“爹,尽数拿走吧,若还要的话,女儿这里另有几文。”
“甚么?”云雅驻步,“你说甚么?”
“王爷明天进宫办事,要晚些返来。”云雅说着,又让过一遍茶道,“大热天的,爹如何想到来了?”继棠传闻君宜不在后暗松了一口气。很早之前他就偷偷找过这个王爷半子要过一次官职,谁想到回应他的是比冰雪更冷的神情和刀子一样刺人的言语,另有阿谁贴身侍卫,虎视眈眈的候在门口,仿佛随时筹办着要把他给扔出门去。自此以后,他是有些怕了,也没向人提起过此事,也不想再见阿谁独一会让他惊骇的人。“天再热也没体例,爹内心有事,在家坐不住。”继棠瞅了眼廊下站着的丫环仆妇。云雅偏不会心,只道:“爹这返来的正巧,我刚才做好的酸梅汤,先给爹尝一尝吧。”说着又让人去端酸梅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