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啸声结束,玄奘已是双目留下血泪,也不顾那连续赶来的世人,自顾自地说道:“我与镇元道兄三世为友,想不到这第三世的相逢,竟然就是绝别!”
镇元子清闲无尽光阴,垂拱有为。
一丝血迹,从梵不移嘴角流下。扇她耳光的男人却熟视无睹,其他四仙也无一人禁止。地陷峰主玉鸿,身形苗条、面白如玉,与那玉岚音有几分神似。
存在,只要存在,便有因果。灭亡,也是一种存在。
“啊!”梵不移一声惊呼,赶快拜倒在地,说道:“弟子拜见诸位长老,不知诸位长老来浊云峰何事?”
梵不移还想说些甚么,却劈面袭来一道掌风,狠狠地甩在她脸上。
白山悄悄止住玉鸿,对玄奘说道:“本座镇妖峰主白山,与四位师弟此来,是特地拜见浊云峰主的。”
玄奘双手捧着地书,轻声诵念叨:“初遇君时,是在盂兰盆会上。我还是大雷音寺的金蝉子,道兄已然是地仙之祖、金仙之尊。佛道有别,道兄以热诚与我订交,音容笑容,犹在面前。”
这清闲,让他在巫妖大战到天崩地裂时也安然无恙。让他在商周封神战时没有感染半分因果。乃至玄奘西游、东传佛法时也仅仅是一略而过。
但只要玄奘在悟道上有所冲破,便必然会主动地呼应他。
“是何善果?”玄奘暗道不妙。他察言观色,白山身后四位峰主神采有异,明显白山之言出乎他们料想。也就是说,所谓的结善果,并非五人上山之前商奉迎的内容。
“师弟,不得无礼。”白山瞪了玉鸿一眼,又把目光落到玄奘手中的地书上,笑道:“请道友息怒。我等此来,一是见地浊云峰主风采,二是想与道友结下善果。”
大道、天道。
但现在,在这个贤人消逝的年代。比任何人在清闲大道上都要走得更远的镇元子,毕竟是没有成圣,毕竟是走向了毁灭。
“大长老现在正被掌门师兄训话,你就别管此峰之事了,让开吧!”为首之人乃是一面庞枯瘦的中年男人,道号白山,镇妖峰峰主。
本来是来打劫的!
清风的话回荡在玄奘脑海中,他只感觉一阵恍忽,仿佛胸口憋住了无尽的怨气,终因而一声长啸。
“活着,便有因果?”玄奘摇点头,说道:“不!存在,便有因果!”
“弟子不敢,只是大长老他……”
玄奘不由大怒,对那五人说道:“非论你们为何而来,在我浊云峰上打人,都不是我的客人。速速退下,浊云峰不欢迎尔等!”
浊云峰上的阴云,在这长啸中竟然被震散了。
玄奘与这三人一一见礼,只要那地陷峰主玉鸿嘲笑一声,却不说话。玄奘也懒得理睬他,只当作没瞥见。倒是不由地多看了一眼智释峰主,姓孔的?
“清闲之道,也避不开因果。”玄奘仿佛在自言自语,贰心口中两道浑浊之气比常日里运转的更加短促。那是贤人的气味,与天道感悟息息相干。
小院中一时慌乱,却未发明梵不移扶着墙,躲在院外不敢出去。合法三星宗的大弟子踌躇着该不该拜别时,天空中竟然飞来五位真仙!
“跪下?天罚?”玄奘哼了一声,嘲笑道:“你与我同为三星宗长老,几时能代天科罚了?莫非这里不是仙来山三星宗,而是天宫南天门,你是雷公还是电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