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和锦衣卫只能听天子的话,如果担了这个罪名,便是谋逆,诛九族也不为过了。

“是,奴婢正鞠问着!”曹化淳也忙应道。

骆养性闻言面前一黑,差一点吓晕畴昔,勾搭外臣,通敌叛国,这两条不但是极刑,更是要诛族啊!

朱由检说这话的语气并不峻厉,也没有怒意在此中,听着轻飘飘的,可骆养性和曹化淳听在耳中,倒是浑身一震。

东厂有监督锦衣卫之责,现在锦衣卫有罪,东厂一样有罪!

见天子起火,曹化淳也忙跪了下来,余光看着桌案上的奏折,想着莫非有人将此事奏给了陛下?

朱由检没有理睬二人,持续道:“再者,为何朝廷每一次剿除流贼到了关头时候,建奴就入关了?迫使朝廷不得不调兵防备,一次两次能够说是刚巧,这是第四次,还是刚巧?”

“那朕是不是还得感谢你们!给你们题个牌匾如何样?精忠报国还是忠心耿耿?”朱由检脸孔一冷,手中杯盏“啪”得砸在桌案上,茶水溅出湿了几份奏折,恍惚了“流民”二字。

“臣冤枉,冤枉啊!”骆养性不敢回嘴,只连声喊冤。

可话不能明说,骆养性假装惶恐,跪地叩首道:“陛下,臣是担忧,若真有特工混进城中,恐对陛下倒霉啊!”

朱由检端起手边的茶盏,眼尾漫不经心扫向二人,淡淡开口道:“克日都在忙甚么?”

“何来的冤枉?”朱由检诘问道。

在外被人捧着,这二人又能称得上是天子亲信,面圣时极少被这么晾着,这么些时候,腿脚已是酸麻,曹化淳更是上了年纪,只感觉腰痛难忍,恨不恰当殿趴下才好。

朱由检“哼”一声,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语气冷厉:“一个是自小进了信王府的,一个其父忠心耿耿,培养出来的儿子倒是不如何样,朕让你们坐在这个位子上,你们倒是勾搭外臣,蒙蔽朕的视听,你们本身说,该当何罪?”

此时听天子终究开口,一面有着风雨欲来的担忧,一面又盼着从速结束,好出宫安息。

建奴寇关,畿辅地区大量流民朝着都城出亡,都城是甚么地界,一块招牌砸着十人,就有五个是官身,就算不是,也同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

朱由检的一声声诘责如重锤砸在骆养性的心上,此事他也不清楚为何,可要说锦衣卫通敌,那是千万不能的,骆养性惶急之下一身盗汗,却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好伏地连连请罪。

王承恩也不由腹诽,刚才还感觉陛下脾气好了,看来不过是身子还没规复好,眼下这不是又吼上了!

“没有?那为何这满桌的奏折,不见你们的谍报,辽东建奴,现在该是你锦衣卫重点目标才是,可为何建奴几次三番入关,你们锦衣卫都未曾上报示警?你是没有本事,还是成了建奴的锦衣卫?”

二人两股战战,低垂着的脑袋只能瞥见面前陛下玄色皂靴,靴子上金线绣着的龙眼大睁,其瞋目标模样让他们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

朱由检冷哼一声,“朕如何冤枉你了?是冤枉你勾搭外臣?还是冤枉你通敌叛国?”

“如何,这些流民碍着谁了?”

虽说现在的厂卫没了初建时的盛气凌人,但到底是直接服从于天子的构造,该凑趣还是得凑趣。

“你们身为朝官,不体恤百姓也便罢了,现在国难当头,不恪守本职,算盘打到了流民头上,朕要你们何用?你们如果嫌这身官服粗笨压身配不上你们,大可脱了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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