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这碗饭,就不能助纣为虐。
女人拉了拉张子安,指了指墙根的避风处,表示让他往那边等着,免得消毒喷雾的味道顺着风全沾到衣服上。
女人抱愧地冲张子安笑了笑,不过笑容被口罩挡住了,他只看到她的眉毛弯了弯。
张子安一愣,旋即明白了。
生养过一胎的种猫和种犬,是否得了以上那些缺点就一目了然了,也是它们平生中代价最高最光辉的时候。
“爸!有客人!”女人在背后叫道。
门后是宠物的天下。
十几排红砖垒成的滋长房像布阵等候检阅的军队一样整齐地摆列着,排与排之间是两米宽的过道,一个穿戴淡蓝色连体式植物防疫消毒服的男人正在事情。
跟在女人的前面,他绕过了欢迎室、办公室和库房,前面有一块最大的地区是用铁栅栏隔开的,离着老远就能闻到飘来的消毒水味道,闭着眼睛都走不错。
男人转过身来,先看到了女儿,目光上移,又看到她身后的张子安。
她的声音隔着口罩传出来,听起来有些闷。
宠物之家也有欢迎室,只不过是一间大的欢迎室,不像爱萌宠那样分开成私密的小间。
张子安倒是无所谓,他的衣服也是网购的便宜货,再说他每天也要用各种消毒水给店里消毒。消毒水不能只用一种,必必要换着用,或者异化着用,以防病菌产生抗药性。
这些一排排的繁育房中,猫妈妈和狗妈妈在内里哺养还未睁眼的小猫和小狗,或者即将分娩的猫和狗在内里待产,各种叫声此起彼伏。
对于种猫和种犬来讲,并不能“活到老,生到老”,实际上它们的产胎次数越多,生下来的幼猫和幼犬越能够呈现题目,体弱多病算是轻的,乃至带有先本性的缺点。
这些繁育房的铁栅栏门上都插着一张塑封卡片,有的卡片上是“1”,有的是“2”,另有“3”和“4”的,还说明着日期,他不太明白那是甚么意义。
“看出来了。”他笑了笑说。
男人背上背着电动喷雾器,手上戴着橡胶手套,握着喷杆,一边后退一边均匀地喷洒稀释后的消毒水。
“你在这儿坐一会儿吧,我去帮你叫人过来。”女人把他领到欢迎室门口,没有往内里走。
“如何着?”他大声问。
张子安是来选宠物的,不是来泡妞的,随便聊了两句以后就将目光投向养殖场的布局和细节。
白大褂是一种很奇异的存在,只要穿上它,能够完美袒护本来体型的统统缺点与统统长处――某些小电影里的白大褂不在此列。
女人的视野看了看内里,又回身说道:“我领你出来吧,明天人手不敷,有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