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的影卫在船尾铺上厚厚的软蒲,便躬身退了下去,四周风声潇潇,男人一袭白衫,没有素冠,乌黑的墨发用同色帛带束着,长身玉立,风韵隽俊,慵懒中带着清冷的贵气。
从中毒后醒来的时候越来越少,甄月心知环境恐怕不妙,北墨凌更是号令大船加快速率。
左残警悟性最好,一早就瞧见了甄月,见她面如白雪,已然没有昔日的凌厉,微微皱起鼻翼,目睹兔肉烤的里嫩外酥,眼疾手快的撕下一块兔腿肉,气的腾简挥掌就劈。
甄月便是被这号角声惊醒,一夜未眠,青暗充满眼睑,自从她不平不挠的单独攀上轮椅,染上一些风寒后,北墨凌便在门外安排了侍卫,随时供她调派。
甄月微微一愣,眸光落在香喷喷的兔肉上,眸色轻柔,她伸脱手接了过来,思及左残曾经被她害的,乃至挨过几百鞭子,面露歉意,实在左残待在那人身边已久,性子与那人也有一丝像,对她从不记仇。
西郯趁着太子阔别正阳关,大肆打击,突破了对峙半年的局面,战况惨烈之极,西郯抢占先机,大获全胜,导致朝中大臣,各方权势,纷繁弹劾太子,拥戴淮南王。
想要手札送往正阳关,内心却堵着一口气,时候真的能抚平心中的伤痛,自从她得知火线开战,便心急如焚,即便怨阿仇,气阿仇,更多的还是风俗性的去谅解,了解,只盼他能安然无事,化险为夷。
甄月并不清楚她失落后,正阳关产生了翻天的窜改,仇晟暗里调兵前去各个郡县,手持妙女画像,挨个查询,却毫无所获。
左残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甄月与他们也算是了解已久,何如各为其主,道分歧谋,曾多少时,左残也贴身庇护过她几日,也算是有些友情。
江河绵长,风柔拂面,却安抚不了她内心的躁动,方才必然是影魄送来的各方动静!
出了船舱,就见右边的船甲上四五个工人凑在一起用饭,低声畅聊,而左边几个影卫围坐在一起烤肉。
但是自从晓得正阳关战起,忧心忡忡,嗜睡变成了彻夜无眠,精力更加恍忽。
“你倒还记得,我喜好吃腿上的肉。”甄月敛眉低垂,嘴角带着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