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靠近亥时,主街上的人虽不及之前拥堵,却也没有减少的趋势,看来蜀国百姓很爱好观元节,她望着延绵百里的红灯,心中百结愁肠,固然气阿仇行事狠辣,气他到处坦白,可弄了这么大的动静,不晓得如何结束,坊主可不是省油的主!
正在此时,街道绝顶一阵激烈短促的马蹄声响彻全部喧闹的邺安城,带起一大片栖息夜啼,川流不息的人群仿佛感遭到一丝非常,不知为何全数让出一条道来,顷刻,街道一片沉寂,只因马背上的男人满身鲜血,腰间的琉璃牌披发着浓厚的血腥味,蜀国的百姓都熟知这是麒麟坊的标记,全数退至一边。
“他们如何潜入天一阁的?”
直到马蹄远去,街贩、马车、行人全数脚步未停的分开主街,唯恐这些人去而复返。
这话里明显听着有些别扭,她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觉得他会派人寻她,见他仍旧冷着一张脸,举起手中的油酥饼儿,规矩的问道:“坊主,要尝尝吗?味道挺不错的。”
“你去那里了?”声音沉暗,像是火山发作前夕。
俄然,一道暗影从天晖映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庞,随即她感受一股怒意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让她不得不从思路中回神,抬首望去,刹时怔住。
瞬息间,喧闹的百姓全数瑟瑟颤栗,缩到角落,直接让出全部街道,踢踏的马蹄声如同冷冽寒峭,刹时冰霜了全部九幽主街,列首的男人袍带猎猎飞扬,冷的让人不敢直视。
顿了顿又问道:“滕长老呢?他们是去寻部属了吗?”
北墨凌面色阴沉:“你一个魄杀队的杀手,有甚么好寻你的!他们自个去抚玩彩灯去了。”
封丘阳惊觉一阵寒气,赶紧垂首道:“黑衣人全数灭亡!没有一个活口!活着的都吞了毒,派出去追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返回,无能出这等事的绝非平常之辈,部属已经派人去搜每个院子了,定会搜出个蛛丝马迹。”
“是吗?”北墨凌眼若寒星:“我倒感觉不管出去的还是没出去的都脱不了干系。”
“坊主?”她怔了半晌,缓缓开口,斜目望去,并未见到滕简等人,身后只跟了一名影卫,而这位影卫见到甄月仿佛松了口气。
“哼!就会馋嘴!”言毕,高高在上睨她一眼,冷冷道:“归去了。”
麒麟坊即便蒙受了猝不及防的打击,却也在短短时候内井然有序的调剂过来,八角亭的侍卫全数严阵以待,玄岭门的守将将殿门守的密不通风,看到大片策马而来的步队,眼神灵敏的守将敏捷翻开殿门,放他们出去。
北墨凌长眉微微一挑,竟然笑了,嘴角扬起绝美的幅度,如果忽视那一丝嗜血,想来也是赏心好看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