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首之时,猛地撞进一双幽黑如墨的眼睛中,像是幽深的寒潭,内里有着深深的旋涡,她想了想,还是拿起帕子悄悄擦着他额头的汗珠,见他没有发怒,也就松了口气。
男人还是躺在紫锦榻上,富丽的锦服模糊能瞥见沁湿的陈迹,甄月拧干了帕子,半跪半蹲的在榻前,见他呼吸均匀,已然没有之前病症的模样。
“别擦了,我累了,等我醒来沐浴就成。”
男人一身绛紫华服,上绣紫金麒麟,暗花祥云为边,暗沉的色彩更加衬的神采惨白,本来鲜红的薄唇此时闪现一股非常的灰白,雕镂的五官更加冷峻,唯我独尊的气势也显得孤凉。
“嗯。”他淡淡哼一声,情感看起来极其不好,降落的声声响起:“喝凉的。”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
声线冰冷非常,让人不寒而栗,吼间收回的低吼像是压抑的野兽。
“过来。”男人冲她招了招手。
正值七月,气候酷热,汤药黑乎乎的,披发着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让人在湿热的氛围下更加难以入鼻。
他满脸都是盗汗,看起来惨白的像个纸人,她一时有些错愕,见惯了他盛气凌人的模样,此时见他杀伤力大大减弱,有些恍忽。
落日有诗情,傍晚有画意,
“都说了,不能喝凉的,你如何不劝劝!”子虚见了甄月就经验起来,白发童颜的脸都皱在一起。
又见炊烟升起,勾起我回想,
“子虚先生说了,还是要喝热的汤药。”她感觉再不突破奇特的氛围,真的要堵塞了。
她望向窗台处被风吹着摇戈的花枝,黑亮的眼睛迎着那朵朵粉嫩的花瓣,熠熠生辉,粉嫩的唇瓣轻启。
甄月一愣,晓得他不爱喝烫的东西,缓缓皱起眉头,劝道:“子虚先生夸大了要趁热喝,这药估计凉了会影响药效,坊主,还是以身材为重。”
落日有诗情,傍晚有画意,
他长眉微微一挑,惨白的脸也活泼起来,淡淡道:“如何?莫非要我跟你再打一架,你才情愿唱一曲?”
甄月不急不慢道:“劝过了,坊主不听。”垂眸又道:“坊主如何了?”
甄月走畴昔又跪坐在他面前,缓缓皱起眉头,服侍他久了,对他固然谨慎,却也不像之前那样惊骇他,问道:“坊主不会是要听部属唱歌吧,部属唱歌很刺耳的。”
“坊主?”甄月见他垂着眼眸,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子虚皱眉道:“坊主的事情不要随便探听,你出来服侍吧,坊主一向忍着没晕,现在满身都是汗,你去措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