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乃是江左驰名的大名士宋征舆,棋艺高超,少有人敌!”一旁的陈子龙笑道。
如此再过百余手后,战况逐步狠恶,许娘子虽时有妙手,让人赞叹,却仍然没法突破优势,被宋征舆吃掉了两处白子,已经堕入窘境。“许娘子怕是要输了,宋征舆不愧为圣手之名。”世人严峻的谛视着局势,很多人已经为许娘子担忧起来。
大堂被一卷纱帘分开成两间独立的存在,外间坐着王彦等人,而里间则是才子吹奏之所。
不过他并不在乎,他只是凑个热烈罢了。
王彦一番四下打量,发明这媚香楼真是与他处全然分歧,不似青楼,更似文人骚人相聚之所。
座子已定,不好借角恪守,就像群雄逐鹿,必思鼎定中原,毫不能偏安一隅,宋征舆执黑先行,心中已经有了战略,他拈起一枚黑子点下。
下至一百五十余手时,许娘子的优势越加较着,宋征舆非常对劲的放下一枚黑子,已经对白子构成夹攻之势,欲一举斩断白子大龙。
党中坐的诸人都是长衫方巾,锦缎华服,仪表不凡,到是王彦与刘顺、钱一枫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昏招!昏招!”
不觉间,王彦便忘怀了心中烦恼,跟着筝声,他乎见高山之巅,云雾环抱,飘忽不定,又乎见盈盈流水,悠远清长。
闻言王彦不由一愣,回过甚来便见陈子龙对夏完淳瞋目而视,内心不由得一阵好笑,这小子才调横溢的确就是个天赋,却实在太不循分。
王彦在北京时对于乐律有所研讨,筝声一响,他便晓得了吹奏者的不凡,跟着空灵之声,王彦不由得渐渐堕入了筝声的天下。
宋征舆终究没有落子,而是无法的将手中黑子丢入棋盒,感喟道:“唉~一步之错,满盘皆输!许娘子棋艺惊人,是鄙人输了。”
一曲高山流水,不觉间已经到了序幕,王彦又从中体味到淡淡的忧愁和士为知己者死的悲惨。
陈子龙与王彦都是苦衷颇重之人,因为洞察实局,在世人皆睡中独醒,欲力王狂澜却有力窜改局势,内心苦闷非常。
“女人的琴技入迷入化,可谓大师,吾朱国弼佩服,还请女人一见。”
这时见外堂世人欲见内堂小娘子,李贞丽赶紧出来安抚道:“诸位大人,诸位公子,且稍安勿躁。”
这些人中官位最高的就是保国公朱国弼,这厮已经娶了八艳之一的寇白门,本日却还来媚香楼凑热烈,风骚成性,可想而知。
吹奏之人的技能非常高超,没有一丝匠气,每一抹,都清脆撩人如深谷幽林,每一刮,都自在优扬如行云如水,每一摇,都惶恐滂湃如暴风暴骤雨,筝声尽是天然。
一曲结束,诸人感慨很多,在惊奇操琴之人的高超琴技之时,内心顿生知音之感,仿佛他们就是操琴女子苦苦寻觅的钟子期。
王彦也从夏完淳口中得知,这些急不成耐欲目睹内堂女子容颜的还都不是普通士人,此中国公,尚书、学士的公子都大有人在。
这数十手过后,王彦等人已经看了出来,许娘子棋艺固然高超,但与宋征舆比一比,还是稍逊一筹。
“诸位大人,诸位公子谁先与我家许娘子对弈?”一名小婢向世人施礼道。
见此那宋征舆不由眉头一皱,脸上暴露一丝喜色,竟然不顾被围的黑子,任然欲强断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