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戈是个苦差事,徐州镇诸将都不肯意去,为了给朝廷一个交代,邢夫人便只得让没有根底的王彦去。
在这短短的时候里,王彦还去了一趟南京,军中事件交给王威措置,但王威与李泰祯都是千总,并且李泰祯在高杰军中的资格比世人都老,以是王威更加节制不了他部下的人马。
此次南下作战,是徐州诸将都不肯意去,才落在忠义营头上,以是营中必定会很有牢骚,特别是李泰祯部下的一千人马,多是泗州本地人,让其分开故乡作战,定然满腹牢骚。
面对汹汹而来的左良玉雄师,天子随命兵部尚书阮大铖会同靖南侯黄得功、广昌伯刘良佐、池口总兵方国安,再从泗州、淮安抽调一小部兵马,共同剿除背叛的左军。
“现在诸位将士们,便做个决定吧!愿随本将者,直接前来领银。”王彦一挥手,指着一边空位:“不肯随本将者,可先立于一边,本将觉不难堪。”
下中午,钱一枫带着人将银两和粮草物质全数运了返来,王彦便命令全军在校场上调集。
王彦想的很清楚,一只军队要有强大的战力,必必要高低一心,如果内部出了肮脏,那将比面对强大百倍的仇敌还要伤害。
泗州与南京相距两百余里,王彦三人一起快马加鞭,三白天便已经赶到泗州城外。
王彦固然不肯意承认,但究竟就是如此,大多数人底子不知何为家国情怀,在没有更好的体例之前,他只能用如许的体例,将这些军士拴在身边。
这时他仓促给许嫣嫣写了一封信,托人带到南京,便仓猝去集结营中诸将,筹办南下同左良玉作战。
王彦站在众军之前,看着由如两支军队的忠义营人马,内心一阵不快,更加果断了他要把握军权的决计。
王彦的话语让军士一阵冲动,不提甚么精忠报国,不提甚么功名利禄,光是那白花花的银子,就值得他们为之效死,校场上顿时便收回阵阵喝彩:“吾等愿随将军出战,安定左贼兵变!”
同为忠义营人马,跟从王彦从山东杀出来的老营天然更加精锐,他们是几十万山东义兵大浪淘沙后留下的精华,以后又跟着王彦在清军复地转战千里,睢州一战更是击破了数倍于己的许军,可谓百战精锐。是以他们站姿威武,披发着精锐该有的肃杀和活力。
王彦从总兵处接到军令,心中顿时充满阴霾,大明朝本就风雨飘摇,独一的五镇兵马中最强的武昌镇又策动兵变,莫非真是天要亡我大明。
李泰祯身后的士卒则不然,除了极少数的高杰老卒,他们大多是泗州本地失地的百姓,或是乡勇改编,并未遭到多少正规的练习,是以只能勉强站成队形罢了。
三月间李自成引兵东进,被大明寄以厚望的武昌宁南候左良玉不战而逃,还借着南都城内假太子案、童妃案闹得满城风雨之机,谎称奉先帝太子密诏,前去南京救护。
“子允,汝带一百兄弟,先去府库将这些东西领返来。”王彦放动手中羊毫,从怀中取出一份手令交给钱一枫道:“去的时候多带车辆,明天必然要全数运返来。”
士卒的开赴费,按常例是给三月之饷,他们每月军饷不过九钱,王彦几近一次就多发一年的军饷,士卒们顿时满脸镇静。
本来泗州城内只要他一个守备,现在却调来了一个泗州总兵,城中兵力也从忠义营的两千人马,增加到八千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