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演赶紧退下,六部尚书连续上前,大抵说了些一样的话。
周奎颤巍巍站起家,拿眼角余光瞟向陈演,陈演假装没瞥见。
崇祯脸上神采严厉,绝没有涓滴消遣的味道。
谷国珍当然晓得天子难处,以是他也没向户部要银子,本身多方筹借银两,勉强保持,固然如此,守陵兵士却还是少有人逃窜。
能在凤阳守陵的,多数都是天子亲信,守陵这项差事虽算不上肥差事,倒是旱涝保收,并且阔别京师,既没有各种政绩考核,也没有言官弹劾,是天子专门给亲信搭建的避风港。
“昨夜成祖爷还给了朕很多金银,说要朕用来复兴大明。”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啊,既然孙大人是为国捐躯,就不能不闻不问,不然只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崇祯微微一笑,伸手摸向腰间,昂首望向跪倒在地的礼部给事中,脸上暴露圣母光芒。
礼部给事中赶紧跪倒在地,叩首不止。
“既然国丈一贫如洗,朕也就不难为你了,你年龄已高,不必拘于礼节,快快起来吧。”
实际上,崇祯已经拖欠凤阳守陵兵士半年粮饷了,不是他也不肯意给,而是真没有。
“臣罪该万死!皇上,臣家中老母本日中风,臣在家中顾问,以是来晚了些,”
他昨日还带人去内府,当然不是去拿金子,而是抓老鼠。内府过分空旷,老鼠众多,这位忠心失职的寺人担忧天子那几件褴褛衣服别被耗子拿去磨牙了。
就在群臣不知所措时,又听天子问道。
“国丈,眼下局势危急,可谓内忧外困,你可否捐募些许产业,帮手朕度过危局?
崇祯想要报丧,从何提及呢?
崇祯抬了抬眼皮,没有说话。
崇祯说着又举起那把手枪,户部尚书打了个颤抖。
现在能站在大殿以内的都不是等闲之辈,能够说是人精中的人精。
周奎传闻崇祯要向他乞贷,赶紧叩首不止,口中慌不迭道:“臣家中只要老宅一座,皇上如果看得上,臣这就归去将它卖了,带家人露宿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