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想要媾和?”
朱常渭揉了揉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长长打了个哈欠,和他那位远房亲戚朱聿键分歧,即便伶仃无援,与建奴血战之际,秦王仍然能做到每天定时作息。
想到这里,朱常渭嘴角浮出淡淡笑意,冷冷道。
穿过最后几道据马,终究来到棱堡甬道前。
不过朱常渭旋即否定了这个猜测。此次八旗主力倾巢而出,看得出是下了血本,非拿下京师不成,断不成能因为伤亡千余人的包衣主子就缠足不前。
壕沟与棱堡之间横七竖八摆放着半人多高的据马,据顿时缠绕铁丝,铁丝吊颈挂着流血至死的包衣战甲,这些人都是负伤后被困在据马壕沟之间,在凛冽北风中流血而死。
都俊明出身贫寒,家中世世代代都是渔民,崇祯初年在忠清道做小兵,能一步步爬到统制位置,靠的是那张漂亮的面庞。高丽军中短袖成风,都俊明靠着几分姿色媚谄上官。
在确认壕沟外没有建奴哨骑后,昌平东边棱堡终究缓缓翻开大门,从内里走出来十几名明军夜不收,世人皆是清一色战甲打扮,身披锁子甲,手持顺刀火铳,一边警戒谛视四周,一边快步来到都俊明等人面前。
亲眼目睹包衣战甲伤亡惨痛,这位自夸满洲第一懦夫的悍将也认识到,没有重型火器,单凭汉人尼堪或是朝鲜王军填壕,很难霸占面前明军堡垒。
正黄旗步兵统制鳌拜的确玩不出甚么花腔了。
都俊明踩着尸身走过壕沟,在据马之间穿越进步,谨慎翼翼不被锋利铁丝挂伤。他举目四望,目测四周战死的包衣超越千人,堡垒前面仿佛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