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个赌法?”
颜绰叹了一口气道:“天子不明,寺人当道,有识者不得重用,屠猪之辈却登堂入室;为君者不思社稷之安危,为臣者只知恭维阿谀;百姓流浪失所,衣不蔽体,食不充饥,然却无人问津,为官者却锦衣玉食,车马成群,主子各处。如许的宦海不去也罢。”
项鸿听罢,心中如同一个惊雷响起,莫非说那奥秘的船家指导我来此城,竟是因颜绰之故,我若想成绩一番奇迹,非颜绰互助不成。
项鸿微微一笑:“这么说你是想与我比试技艺了?说句实话,我还真怕了,不过是怕你输不起。”
二人听闻扭头旁观,却见一个状若疯颠之人,满头蓬葆满脸污垢,身上穿戴的底子不像是衣服,的确是无数根碎布便条将他缠裹普通,光着两只脚丫子没穿鞋,蓬乱的发丝间偶尔一现的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似若宝石普通敞亮。
项鸿笑道:“非是闲事,吾亦想尝尝这泉水如何甘美,你却在此阻住世人,收取银钱,岂不与恶霸普通无二。”
“然也,吾乃祖上颜回之十八世玄孙是也,因我自小敬慕先祖之志,常常欲师法先祖之为,故此取名颜绰是也。”
那焦六把铜铃大眼一瞪吼道:“你是那里来的鸟人?竟然敢管俺的闲事。”
“甚么?颜绰?莫非你是孔夫子的门生颜回大儒以后颜绰?”项鸿惊道,颜绰这个名字但是大有来头的。
焦六自知力量过人,见那少年身材肥胖,便起了个谨慎眼儿道:“我与你比较气,如果你能将这石碾子搬开,我便答应你取水如何?”
颜绰说完扭头便走,边走边道:“大厦将崩,一木恐难扶也,倒不如重修新舍;山洪将至,一石恐难挡也,反不如顺势而为乎。”
焦六哈哈大笑道:“不敢,我见小哥身材肥大,没想到却有如此的力量,让我大开眼界,哈哈,本日我敬你是个豪杰,我亲身与你取水。”说罢这焦六竟真的拿来一只桶将泉水打上来,又拿了只瓢舀了满满一瓢水递到项鸿面前。
颜绰转过身来一笑道:“焦六爷真是会开打趣,项公子之言颜某服膺于心,不若明日我等在城东天宁寺相见。”
“请。”
焦六大嘴一咧道:“甚么非呀岂的,俺听不懂,想要喝水前面列队,给了钱才气取水,如若不然,便让你尝尝俺这拳头的短长。”
说罢,项鸿来到石碾子中间细心旁观。这石碾子是乡村人家用来轧场的,也就是把小麦晒干了,用石碾子在上面碾,把麦粒碾下来。这每只石碾子粗细约有一尺,长有三尺,重有两百余斤,此时正插在两口泉眼上。
项鸿偷偷一乐,心想这家伙公然中道,你合计着我身材肥大便想以力降人,我明天就让你见地见地。
项鸿仓猝拦住焦六道:“这位兄台,请不要与这斯普通见地。鄙人名项鸿,敢问兄台贵姓大名?”
项鸿总算明白了,对颜绰一拱手道:“本来如此,失敬,但不知先生为何如此打扮?想以先生之才志足以拜相,却因何流落街头?”
谁知这焦六上前一把拦住项鸿道:“且慢。”
项鸿一拱手道:“必然必然。”
说罢二人皆哈哈大笑。
徒留下焦六一小我在那边深思:我没有开打趣呀,我说的是真的。
项鸿昂首看着焦六道:“如何?莫非你要忏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