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那里去了?”她找遍了全部配房也不见人,满心莫名,干脆拉开房门,想去外头看看。
他风俗整天然,慢他几步跟在背面的宋远却没那么大定力,被人盯着看的时候只恨不得能有个地缝让他钻出来。
明丽而暖和的阳光透过屋檐直直射了出去,刚好落在她的身上,她被那亮光刺激的睁不开眼,不由得抬手挡住。
处理了‘闲事’,宋清昀便让灵隐寺世人该干吗干吗,别老围在这看他用膳。
戒律双手合十,捏着佛珠道:“阿弥陀佛,宋相,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浑厚的晨钟惊醒了山中栖息的鸟雀,淡淡薄雾覆盖下,灵隐山岳奇秀,万壑争流,有孤鸟于寺上横掠而过,偶有一两片羽翎飘落,也被庙门前的扫地和尚合下落叶扫远。
戒律见世人谛视有结果,赶紧道:“宋相前来,不知是为上香,还是解惑?”
担夫的脚程很快,短短一炷香的时候就走到了寺门口,两名迎客僧低垂着眉眼立在一侧,此中之一念了句佛号,刚欲为其带路,就发明来人是宋清昀。
她身上仅着薄弱亵衣,乌黑柔嫩的料子衬得她眉眼愈发娟秀多姿,一头乌发未束,就那般松松披泄至腰,跟着她的法度在空中闲逛。
宋清昀看了他一眼,悠悠道:“谁让我是慕灵的叔叔呢。”
江一轩被他这一说,走又不能走,留也不好留,“宋相,您是多么身份,怎能劳您久等。”
要不是他宋大丞相每次一来就要翻修殿宇,还动辄就整出了天文数字的账目,他至于这么斤斤计算吗!
……
“既不为上香,也不为解惑。”宋清昀没能喝完粥,内心天然有些不欢畅,他面色淡淡,并未闪现出不悦,只是起家后缓缓巡查了四周一圈,“依秘闻所见,这斋堂仿佛是要补葺一下吧。”
禅院深处,有红梅灼灼绽放,如火如荼,如云如雾,梅林后有湖泊光亮如镜,一座小桥悬空搭在湖上,直通湖对岸的小屋。
宋清昀见怪不怪,下了抬椅后一整衣摆,如经心打磨过般的五官表面流转着动听心魄的文雅矜贵,特别是那双眼睛,盈盈溢着浅淡笑色,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斋堂建在大雄宝殿的右边,因为现在天气尚早,寺中和尚皆在经堂上早课,以是斋堂内没甚么人,也就只要寥寥几名香客在用膳。
宋清昀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倒是戒律接口道:“江老板,宋相决定过几天为斋堂补葺一番。”
戒律的神采更丢脸了。
宋清昀看他们阵仗这么大,猜想一时半会是说不完话了,遂决定先吃完早膳再详谈。
戒律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心忖多亏有江一轩在,不然还真不晓得要砸出去多少钱,赶快合掌念了句佛号,感激道:“多谢江施主了。”
江一轩内心一格登,“那丫头又肇事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
江一轩看他还笑得出来,这才略微安宁了下,抬袖悄悄擦拭着额际被吓出来的薄汗,“让宋相见笑了,慕灵现在还没醒,我去派人叫她过来。”
“还没……并且,宋相已经进寺了。”
宋清昀点头,昳丽的面庞温和了很多,看得出来,他跟江一轩之间的干系非常密切,“江老弟是来上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