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赵大人问起丞相何时过来时,已经是一副要吃人的可骇嘴脸了,如果跟他说丞相安息了……”瘦高个的仆人打了个激灵,不自发今后缩了缩,“白管家,我可不敢去说,你找别人吧!”
她身后是双目充血气的明智全无的赵寅,两人之间的间隔极近,赵寅伸手,指间轻颤,仿佛已经能触到她的衣角。
“甚么人?!”
“一更天。”
宋清昀修眉微抬,感化在昏淡烛光下的眉眼昳丽精美,却披发着几丝森冷寒意,“临安一贯承平,北齐使节一到,贼人也跟着来了?”
众仆人顿时暴露敬慕之色:“不愧是白管家,太有先见之了然,佩服佩服。”
“梆!”
而比湖风更凛冽的,是那只落在他脸上的脚。
“好勒,您也一样。”
“白管家,就这么让赵大人留在那,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我们的待客堂给砸了?”
看来她平时真是小瞧哥哥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本事。
洛雅柯仗着轻功出色,戏耍起赵寅来就像是猫咪在玩弄掌下的耗子。她用心放缓了行动,让赵寅觉得能抓到她,可在对方暴露对劲与镇静,伸手来抓之际,又倏的一掠飞出老远,让他不甘又气的牙痒痒。
赵寅双眼亮得能滴出水来,几近已经能想到落入他手中的贼人会是何种了局,这设想令他浑身充血,镇静的脑筋发胀。
……
立于屋檐另一侧的赵寅也被那堆飞溅而来的砖瓦击的一滞,比及他处理掉砖瓦,洛雅柯早已翩翩然飞掠远去,赵寅心有不甘,提气几番腾挪纵跃,追逐而上。
洛雅柯伏低身形,躲在屋檐背面,直到白管家一行走得远了,这才一个纵跃,如灵猫般悄无声气的落了地。
“可爱!该死的小贼,别让爷抓着你!”
洛雅柯这般想着,脚下施劲,竟是生生将两排的砖瓦震起,她身形一旋,动员劲力一搅,砖瓦铺天盖地,纷繁洒落院子,砸的闻讯赶来援助的侍卫哀叫连连。
赵寅惊诧昂首,却只感遭到俄然快速的湖风。
两条身影一前一后的飞过数个院落,身后的空中上还远远跟着很多持火把的侍卫,这动静惊醒了已经寝息的宋清昀,“内里产生了何事?如此鼓噪?”
他披衣而起,长发未束,任那一头乌黑娟秀的发丝散落腰际,“走,出去看看。”
瘦高个仆人愣了下,“那赵大人……”
如果不见,找个来由把人打发了就好了嘛,做甚么还要把人留在这,任其砸坏东西。
宋远早就听了屋外的下人禀告,闻言立即回道:“回主子,府内仿佛是进了贼人。”
固然说那些个东西不如何值钱,但是……但是看着人家砸还是会心疼啊!
“还要仰仗丞相睿智。”白管家乐呵呵的摸着髯毛,表示世人就这么散了,“行了,都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