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听完倒是蓦地垂下头,只是不晓得,承景找他到底因为这是该做的事,还是因为他是该杀的人。
云容抿起唇,“你不感觉承景那日非常变态吗?”
承景撑着这最后一口气,白日挑着僻静巷子走,到了早晨便找一处角落,用封魂锁将本身紧舒展住。
云容固然历过了飞升的天劫,也胜利淬炼出仙体,可不知为何他并未飞升,被毁掉的修为也没能规复,除了身材健旺了一些,他仿佛并没有获得其他好处。
承景紧紧地攥着剑鞘,没法下定决计,可就在此时,御仙门的看门弟子又一次走出去。
左含思照实道,“燕回与他们联手也没能破解封天印的结界,现下已经都打道回府了。不过传闻道化大师因无念老贼的死深受打击,回到宗门便生了场大病,比来才方才气走动。”
承景目光断交,下一秒忽而笔挺地跪了下去,“因我罪孽深重,尚不能死。有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犯下滔天罪孽,天道怎能够答应我去死?怕是不吝重来一次,也要让我尝到自食苦果的滋味。”
“不,我不会死的。”承景紧紧地攥着崩岳宝剑,他仿佛在死力禁止着体内狂暴的心魔,“非论是如何伤害的体例,我都能熬畴昔。”
目睹云容的眼睛越睁越大,左含思立即快速地说完,“燕回觉得秘境被封与他有关,便当众将他逐出师门,还说,他日如有人夺下他的首级,剑宗重重有赏。”
他苦苦撑着最后一口气,足足用了一百年的时候将他所受的痛苦悉数写入幻景当中,终究制成了这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十世存亡图。
当初封印|心魔的魂回镜已经完整粉碎了,被放出来的心魔正在吞噬着他的身材和灵魂,从承景那渐入魔境的眼睛便能看出,他此时恐怕只残存一丝神智了。
“可有承景的动静?”
承景浑身一震,手中的剑俄然掉在了地上。
左含思一惊,“去御仙门做甚么?您这不是自投坎阱吗?传闻因为封天印的事,周焕对您非常有定见。”
云容意味深长隧道,“恰是是以,才要上门报歉,并且,之前采的白蓉不是也还没有送畴昔吗?”
十世存亡图是极其阴狠的体例,这东西本来就不是用来治心魔的,而是用来杀人的。
但承景却格外复苏,他的目光固结在一点,“我要撤除心魔,不要天下第一。”
“当然不会,”周焕冷声道,“只需十年。”
现在承景成了全部修真大陆讨伐的工具,呼声乃至比云容还高,那群修士一时不敢拿他开刀,倒是个个都想先拿承景尝尝手。
周焕见他又在胡思乱想哄动心魔,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敲开,“我可没有说是云容不在乎你,只是因为他不管表情还是修为都远在你之上,心魔底子无从动手。”
云容一楞,突然蹙眉,“甚么时候的事?”
当年御仙门上任门主到处谗谄周焕,他设想将齐霖丢入八热天国,恰好又在此之前亲手为两人主持了道侣大典。修士若结成道侣之约,便会表情相通,齐霖在八热天国中饱受折磨,周焕便似将心放在沸水中煮,日夜疼痛不能眠,修为更是连退三阶。
再者,承景不过化神中期的修为,即便有白月剑减缓了天雷的能力,也不该该能挨过飞升的天劫才对。但承景不但熬了畴昔,还活得好好的,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