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固然如许想,梅馥还是减轻了挥鞭的力道,只因……实在已禁止不了那缓慢想见他的巴望,既是如许,那便去吧!
夏雪篱拉绳的身材一顿,他转头,唇角已是勾出一抹笑意,似带着讽刺,灼得段莹然目光一痛。
不知不觉,梅馥的唇角已是高低垂起,而阿九这几天对她神经的模样见惯不怪,已经完整懒得理她,倒是让梅馥那粉红色的小泡泡更加猖獗起来。
“无妨。”
不过从心底讲,也不知是自甘堕/落还是别的甚么,从他莫名呈现强行霸道把她绑走不准入绥西城的那一刻起,她对夏雪篱的态度仿佛又有了一丝变幻……
这话说得委宛,但却如一道刀子一样插入段莹然的胸口。
但是……
纵是不甘,梅馥也无可何如,她打马赶到靖县先前留置梅、白二家的落脚处,遇人立马便扣问前面补给船只的路程。分开都城前,她已安排京中得力的掌柜卖力前面的新粮及药材收买,一旦购好,便走水路中转嵩州,现在已有一月不足,也不知现在筹办得如何了。
不是不怪他的,之前把梅家罪证呈送皇上;但是……从那小小的私心及不竭被夏雪篱侵犯后溃不成军的感情底线……他在她的心中,恨意仿佛已经逐步抹平,更多的,是那逐步澎湃成潮的恋和欲--迷恋他的暖和,舍不得与他分离的欲/望……
或许是即将到来的别离,或许是现在两人之间无声的融会。梅馥抬眼,忽地看向逆光中那道人影,只感觉夏雪篱仿佛瘦了一圈,离开朝堂,在这暑中疫地,面前这个清隽的白衣男人,不过是雨后江南踏过青石板朝她走来的文气墨客,举手投足浑身书卷,眼角眉梢自带温润……
“可,但是我对你是真的啊,夏雪篱,莫非你就真的不喜好我?我们……明显情意相通,另有……别忘了我有能治你痼疾的方剂……”
夏雪篱悄悄笑了笑,靠近身子,梅馥不由严峻起来,可他只是悄悄环住她的身子虚抱了一会,耳边一抹清风拂过,他的气味已是囊括了她的呼吸,梅馥有些晕乎,左摆布右只听到那低不成闻的一句话。
各种迹象,段莹然仿佛便就是夏雪篱的命定之人,那横在他们中间的她算甚么呢?
两匹马儿踏过地上汪汪积水,如一阵风般掠到县衙前。
“谁嘿嘿傻笑了!”
看到梅馥吃瘪,阿九本该感觉称心,可现在却欢畅不起来。
“段蜜斯,你一贯低调,为何俄然停止赛事会,用心惹人谛视呈现在人前,又用心派人到太后身边重提甚么射中之人的传言……我敬你虽为女子,但磊落开阔,有些事情,还请你不要参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