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她”虽是轻飘飘吐出,却透着说不出的眷眷柔情。阿九眼皮也不抬,不削道。
“妾……”梅馥看了那把琴一眼,咬紧唇倒是没有说话。
话是这么说,但声线中带着几分调皮梅馥也晓得他没在活力,因而也嘲弄道。
“娉娉喜好?”
夏雪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把梅馥扶正,哈腰蹲下身材,伸出两根手指捻起她掉在地上的帷帽另有方才踩落的绣鞋,亲手握住她裙下的脚帮她穿上。
“这琴看着非常花梢,但实在音色和其他两把比起来不过普通,用料上等,却有失风华了。”
“我日理万机还不是拜你所赐,说说看,娉娉这几天究竟干了些甚么功德?”
他话音还未落,夏雪篱手中的鎏金盖碗茶杯盏已是被他重重地摆在案上,碗盖闲逛了一下,却没有掉落,又稳稳地扣在了杯上。
“娉娉想气死她们那还不好办?”
梅馥在太后跟前表态以后,与太后的干系也日渐密切起来,太后宫中来人似也不避嫌夏雪篱,常常前脚才从他面前出去,前面便招丫环通报梅馥,只说传太后口谕。如此来往一二,夏雪篱也只当看不见,从不过问,可偏生明天洪公公方迈过门槛,夏雪篱便放下书,朝门后抱臂的阿九道。
见夏雪篱看过来,梅馥立马稳住神采。
“不过又是想甚么蠢体例把主子推到段莹然那边。阿谁笨女人,真不晓得究竟在想甚么?”
“你……”
她站起家走畴昔,悄悄拂过琴弦,声音清脆,音色精准,那琴似是有魔力,在她手指掠过期,竟一刹时让她舍不得抽离。
夏雪篱悠悠地帮她推着秋千。
难不成是她太重了?
夏雪篱悄声走畴昔,许是梅馥想得过分入迷,竟连他走到了身后都没有发明。俄然背后掌心用力,秋千被高高地送起,梅馥心下一惊,身材往前一晃,还好她反应快,敏捷扶住中间的千绳才稳住身子,转头一望,却看夏雪篱笑盈盈站在身后,柳眉一竖。
梅馥眼风往中间扫了下,夏雪篱却仿佛没有半点要脱手互助的筹算,眼看空中近在咫次,她双手乱抓却不得其所,无法之下只得视死如归的闭上双眼,可下一秒,意猜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梅馥只感到腰间一紧,帷帽滑落,耳边一阵炽热的呼吸,已是落入一个熟谙的度量。
夏雪篱站在马车旁扶她下来,见她神采凝重,嘲弄道。
话音未落,身材一个摇摆,竟已被夏雪篱打横抱起,梅馥回神,吃紧勾住他的脖子,四目相对,那双潋滟的眸子笑意盈盈,目下的红痣透着妖娆,似一束光,顷刻让梅馥忘了行动。
“怕甚么,掉个两三回又不会死。”
“日理万机?”夏雪篱轻笑,背后推拒的手俄然一停,梅馥只感觉肩上一紧,竟是被他圈到了怀里。
实在也是,操琴讲究的是风雅,图的是意境,历代名琴均是外型古朴、简练大气,这把琴高耸地放在两把琴当中,一眼看去,虽把其他两把衬得黯然失容,可久看几眼,顿时却有点庸脂俗粉的姿势。
“对不住国舅爷,这把琴是我家阁主的私藏,概不出售。两位若没有喜好的,阁主叮咛小的带两位去库房一看,内里另有很多好琴……”
“主上如何没声没息的出去,差点让妾从这秋千上掉下来。”
好半天,还不见夏雪篱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梅馥侧脸去看,却恰好与他视野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