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夙尧有些烦躁:“行了行了,别跟我说这些。”虎着脸瞧婉娘,“我问你,你去九王府做甚么?”
一群小丫环吓得当即跪了下来,个个伏首埋头,等着定罪。
墨烟是这里的大丫环,比李夙尧大三岁,本年十六了。她自小就卖身唐国公府,但因面貌好,被选中做李夙尧将来的房里人。也就是说,她会成为世子爷的第一个女人,她为此很高傲。
李夙尧着实在家过了一段津润日子,丫环婆子候着,好吃好喝供着,悠哉游哉,的确舒畅极了。不过,舒畅倒是舒畅,但好似少了些甚么。李夙尧睁着眼睛,咬着被角赖着床不起,悄悄思忖,可揣摩了好久也没明白过来。
墨烟听得房里有了动静,晓得世子爷这是醒了,当即命着各个丫环活动起来,从速服侍爷起床。
太子朝他摆了摆手,表示他坐下:“此事前不提,你也晓得,父皇母后最恼我操琴养乐姬。恰好你表嫂也快分娩了,我如何着也得收敛点,不然怕是要失了父皇的宠。”
“别提小肉丸了,还是提一提她姐姐吧。”李夙尧想到了闲事,当即跟太子说,“我住在云家的时候,探听获得,云家有位蜜斯琴弹得非常好,怕是能将表哥您全部太子府的乐姬都给比下去。”
李夙尧忍着肝火,倒也没再戳她额头,沉声道:“小肉丸,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一向在提示是我害了你欠了你!”
太子正在操琴,闻言惊奇地转头:“真有这事?”
“爷,昨儿个但是睡得不好?”墨烟没跪,反而朝着李夙尧走近一步,闻到他身上特有的熏香味儿后,又红着脸低了头,“奴婢昨儿个睡在外间,一向听到爷在翻身感喟,好似好久才入眠。
李夙尧神采板滞,自始至终都是盯着一个方向看,时不时还自顾自地傻笑。
婉娘将他手掰了下来,嘟嘴道:“别再碰我额头上的伤口了,娘说不能乱碰,碰很多了今后就好不了了。”昂首对上李夙尧眸子,憨憨地说,“那天我确切是跟我爹说了,可我爹不但分歧意还骂了我,以是我想,或许我额头上的疤好了,你就不消娶我了。”
李夙尧确切有苦衷,但他不会跟墨烟说,甩了甩袖子,哼道:“多事!”长腿一迈,就往外走了。
如许想着,墨烟红了脸,小碎步走到床边,一件一件地替李夙尧穿衣服。
婉娘挥着肉手辩白:“当然不是的。”谨慎翼翼地看着他,“我只是在想,世子您必定不肯将来娶我,当初唐国公定下这门婚事时,就是因为我破了面貌的原因。以是,只要我面貌好了,或许您就不消应这门亲了。”
“小肉丸,你是在求我吗?”李夙尧站在一边,抱动手,脸上虽笑着,可眼里却喷着肝火,“你倒是长本领了,竟然能叫九王府的肩舆亲身来接你!”
太子笑道:“如何,听你的意义,好似那肉丸子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
方才助婉娘一臂之力的恰是李夙尧,此时李夙尧黑着脸不让浮月进轿,只许她站在内里随轿,本身则长腿一迈,轻松地跨了出来。
太子府管事寺人姬尚甩着拂尘,向着李夙尧微微行一礼:“世子爷,太子着老奴前来,邀爷您府上一叙。”
“浮月,快来扶我一把。”婉娘两只圆润的手臂乱挥,扭头叫,“我如何都爬不起来,你快些上来扶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