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坐在王氏身边绞着针线篓子里的线团子,部下忙活着头也没抬,没重视到王氏的眼神。
“哎呀娘,昨儿张大娘不是过来了么……”
“是么……哎,妮儿啊,那是你四舅的家,你小时候还上他家屋顶玩去哩,你还把他家……”
从缸里舀了水倒到木葫芦里,盛满了装到车上,这是她一会儿涮“茶碗”使得。
王氏走在路上逛逛看看,说来也怪,自个儿在南坳村度日了几十年,咋感觉自个儿才一阵子没出来,村里咋变了哩。
“让张大娘帮咱瞅瞅么。”
自从那天阿牛过来还了水钱,隔天丑橘就说要歇一歇不去摆摊了。
“晓得了娘。”丑橘笑了下便出门去了。
王氏一焦急嗓门就大,说了一半忙停下来,她扭头往院外瞧了瞧,身子靠近丑橘小声道,“这一天就是一百多个子儿,俩天就三百多,你这会儿搁家里待着,那三百个子儿就白白从你手中溜走了!你昨儿歇一天就得了,今儿咋还泛懒哩……”
丑橘内心自有筹算,却不好跟王氏说,只得连声应是,说她明儿下半晌就去。
王氏看看丑橘,砸吧砸吧嘴没说啥,她本来倒是想来着,可她如果出来了,她藏在墙角角的那五两私己咋办哩。
“啧,咋不急么,那一天但是……”
丑橘一听便笑了,她昨儿还迷惑来着,她不出摊,她娘咋不问哩。
丑橘把绞好的线团放下,起家道,“娘,不急。”
“你这妮子摆戏台子哩,咋还一出一出的,我跟你去了家里谁看着?”
欲言又止一番,王氏揣摩着清了清嗓子,丑橘闻声抬开端,看畴昔,“咋了娘,要喝水么?”
丑橘从灶里拿出个背篓,悠悠说着出了门去,“上山。”
那张大娘晓得自个儿那天错把西葫芦当刺瓜,让王氏瞧了信不过,这俩天总寻着空过来,说她家后院的菜圃种了几垄菜,本来种刺瓜的地儿让她儿子张春给挪了窝,她没留意才给拿错的。
“……”
“娘,人家前年把屋子往外扩了一瓦地,又围了个篱笆,并没有搬。”
看着王氏的神采丑橘多少猜到她的心机,等了会儿,王氏说了,“那妮儿啊,你就去跟张大娘说一声吧,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哎,妮儿,你瞧瞧,那户原是我一个蜜斯妹的家,当女人那会儿我俩干系最是好,不过她嫁了人我们就没说唠了,瞧瞧,她家都搬了。”
固然张大娘没有明着说这茬,可字里话间的意义就是如许的,还总问她们娘俩要不要出去,估摸着是想在她娘面前好好表示一下。
王氏一听脸上才有了笑,让丑橘把车子推出去,她把篱笆栅栏圈上,走前张大娘还在对过号召,俩人有说有笑的。
“娘,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