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起早的婆子上山去挖野菜,一个俩个背着野菜篓子,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夙起遛弯扯嘴闲唠。
李有福那口儿是个精过甚的,一听就明白此人找错门了,她脑筋一转,啥也不管就给收下了。
桃婶儿本就烦着,一起让这仨婆子吵吵的更是火大,她不耐的唠叨了一声,威胁这几个再不诚恳她就不说了。
这仨婆子要听故事,天然得顺着桃婶儿了,她们忙哄着她接着来。
等那人到了李有福家,就李有福的婆姨在清算院子,那人拎不清啊,见了人就把银子拿出来了,还说是李来福托他捎来的。
这李来福在船埠当搬工,得过年那阵才气返来,现在才到六月,李来福回村还得小半年,来福家的那里等得了,可何如来福不在,李有福俩口儿又是如许,她也没体例,只能归去了。
“啧啧啧,就你知得清,你是他家的……”
“哎哟,这李来福你们还知不道么,一个子儿恨不得掰成几份儿使,他托人把银子返来,自个儿不是能留在镇子上多扛些麻袋么!!”
她们站住脚定眼一看,这不是李来福家的丑橘么,手里拎着把斧子是要上山砍柴去啊。
可那小我不认门啊,也不清楚他们老李家的事,逢人就问,丑橘她娘在哪,丑橘她娘在哪的。
有三个婆子走在道上正说的乐呵,忽的瞧见对过来了个十七八岁的大女人,一身粗糙的蓝布衣裙洗得发白,腰带也是陈旧不堪,领口袖肘之处打着补丁,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还真是带劲儿。
另一个瞧着奇特,上山砍柴该往村西头走啊,她咋往东边去了哩,瞧着仿佛是往李有福家里去了。
桃婶儿原就说上嘴了,这会儿要她歇嘴子,她还真停不住,就跟着往下说。
好么,整整四两银子哩!!
感觉这事不仇家,他忙找老牛头去了,他倒不是思疑老牛头把他的银子昧下,在船埠干活的都是夫役人,不会干这事儿的。
这下可就苦了来福这边了,来福家的左等右等不见银子来,就托人去问问,可他们这个村在山沟沟里,隔三差五才有人上镇子,只能比及有人赶集了才气去。
这事儿来福家的一向瞒着丑橘,家里的口粮她都让给丑橘吃,自个儿一到饭点就出去,骗丑橘说自个儿吃了,还装着拿个碗上外头洗去,丑橘一天到晚就到山上去挖野蘑菇,跟村里人换些薯头芋头啥的,返来的晚,自是啥都不晓得。
那仨婆子见状,忙拦住她,这里头仿佛有事儿,她们赶好密查密查,莫不是丑橘偷了她家的斧子不成?
“哎,这就怪了,这李来福咋不自个儿把银子捎返来,还托人过一手哩?”
这时远远又来了个婆子,明显是追着丑橘过来的,她瞅着也有四十多岁,中等身材,赶不上丑橘的脚程,没跑几步就吭哧吭哧的喘。
今早她听到隔壁有动静,忙跑畴昔看看,那会儿丑橘一问,她本来就气不过,嘴上更没个把门的,把啥都抖搂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