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午晌的气还没消,腿脚还酸着哩,明早她还想搁家里睡大觉哩,这小子不是要她的命么!
“不消了,饭菜很好。”
像他那样说要到林子里去逛逛,装着看花儿看草,实在是去解手,害得她跟着瞎担忧,单这点就够叫人恼火的了。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还烙饼子哩,给俩葱头嚼谷得了!
可今儿这是咋的了,这俩娃子瞅着是坐在一块,可俩人谁也不理睬谁,就这么自顾自地吃着。
王氏瞪了李来福一眼,“你就惯着她吧,没准儿咱闺女这口儿就是跟你学的!就是你,你今后――”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可今儿这是咋了?
“爹,你如何晓得欧阳寒是要去赏荷的?”
王氏平时话是多,但在饭桌上就少了一大半,她是想着欧阳寒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她张嘴一扯呼就是说些张家长李家短的芝麻蒜皮小事儿,人家不爱听。
俩人下了山回到村庄里已经是午晌了,安息了一会儿王氏就把午晌饭做好了,摆在堂屋里,李来福就喊着大伙儿用饭了。
欧阳寒淡淡一笑,目光回转,走到丑橘身边时他停了下。
“她娘,你说咱妮儿这是咋的了?咋不跟人儿欧阳少爷扯唠了?”
李来福不觉得然道,“行了她娘,你这大惊小怪的,这会儿是在咱家里,说说又咋的了。”
“欧阳少爷,但是饭菜分歧口啊?”
丑橘俩腮帮子鼓鼓的,饭还没咽下去,扭过甚去看向欧阳寒。
“明日,去西郊。”
李来福坐下来,看到丑橘一笑,“你这丫头也是胡涂了,这都入夏了,还踏春去哩。”
欧阳寒放下碗,站起家来。
丑橘听了是半点儿不信,她不能说自个儿壮的跟牛似的,可从小到大她也没少摔交啊,咋没有晕畴昔哩,偏生这回就俩眼一争光啥也不晓得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大惊小怪,这欧阳少爷家里有钱,饭量大也没啥,又不是在他们村庄里,还怕吃不起么。
“哎哟,你这妮子!你轻点儿啊!咱家碗招你惹你了,你被给磕坏了,这都使了十好几年了!”
王氏才把碗还给丑橘,听到这儿啧了一声,朝屋外瞅了瞅,“你这妮子今儿吃呛药了,得啥呛啥!你不会小点声儿啊,这如果让那欧阳少爷听了去,人家会咋说你哩。”
“这我哪晓得啊,妮儿都不说话,关顾着自个儿吃,我还想问你哩。”
可另有一件事儿也让丑橘愤怒,她说自个儿一进林子就啥也不晓得了,一向问欧阳寒是咋回事儿。
“儿大不由娘,女大苦衷长,这话你没听过么,咱妮儿这是……”
丑橘扒拉下王氏捂着她嘴的手,“爹,你说赏荷?你是说欧阳寒去西郊是要去赏荷?”
丑橘撇撇嘴没去理睬,咕哝着横插一筷子给自个儿夹了很多菜,扒拉了一大口饭。
本来李来福想着欧阳寒爱好热烈,用饭时大伙儿坐一块,他也没拘束着,跟平常一样和自个儿媳妇闺女扯闲唠。
王氏这下急了,忙捂住丑橘的嘴,这没出门的大女人一天‘他娘的他娘的’这如果让别人听了去,今后还咋嫁人啊!
“莫非不是么,那里不好去,非获得西郊!那么远的道儿走畴昔不累死么!比赶镇子还远哩!”
说到这点上,他们本来是没想到这个欧阳少爷饭量这么大,一顿能吃好几碗饭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