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见王氏一脸难办,倒是一点不在乎,她笑道,“娘,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摆摊又不消学技术,还是个无本的买卖。”
有些不敢进林子的,就跑到村庄里来,村里人也会给口水喝,大伙儿内心明白,那些外来客不到渴的受不了,普通不会上门来,一来人生地不熟的,二来也不美意义张这个嘴。
这做豆腐是人儿一家用饭的技术,人家凭啥教给她啊,再说了,她娘说的这个表叔,实在是她爷爷拜把子的兄弟,论起来还是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别去自讨败兴了。
实在要提及来,摆摊这设法她也不是没有,她男人烙的火烧那是十里八村都驰名的,只是暮年分炊,烙火烧的家伙什让她婆婆作主分给了她大伯。
这会儿她家妮儿说要摆摊,但是她家除了这几间破屋子,还真没啥东西好买卖的,本来家里另有一亩地,暮年也让三房舀了去,要不种点高粱包谷还能赶集去。
她这些钱还是存给她家妮儿今后当嫁奁的,连她家妮儿都不晓得,更别说妮儿他爹了,不过这事儿现在还不能让她家妮儿晓得,这丫头一门心机顾着家里,保不齐就让她把银子拿出来补助家用了。
王氏想了下,啥是无本的买卖啊?她揣摩着揣摩着,明白了,“妮儿,你想摆茶水摊?”
不过王氏揣摩着,她家妮儿说的话也有事理,便问道,“妮儿啊,你真想摆摊?”
现在就算让她男人返来烙火烧也得有家伙什,得有个平底儿的铁锅,底下称着普通大的火炉子,可晚晌她们娘俩吃的面还是到隔壁桃婶儿家舀的,这顶要的家伙什再上哪儿找去,说到底还是没钱。她们娘俩又没啥技术,不像村西口的赵双柱会打鉄,要不还能自个儿造几样家伙什。
不过这面泡着汤水就坨了,剩下那半碗要吃下去有点吃力儿,娘俩也都顿住了筷子,这老话说的,好玩意儿进不了饱男人的嘴,说的就是这个,可儿在饿的时候,部下就没个准儿的,多多都不敷哩。
丑橘一听,忙让王氏撤销这个动机,这老话说的,人生三大苦差事,一是打铁,打铁的人得日夜守在火炉旁,热的要命还得不断地着力量,以是苦;二是撑船,撑船的活计虽说舒坦些,可船行于水上,碰到个大风大浪就有翻船的伤害,以是苦;三就是这个磨豆腐,磨豆腐得觉少,半夜睡五更起,泡豆子磨豆浆,点卤水压豆腐,累死累活就得点糊口的小钱,以是苦。
另有妮儿她爹,妮儿她爹如果晓得了,那她这点私银十有*是留不住的,如果三房那边有点风吹草动,老三过来一开口,他这个做哥哥的立马就取出来,半点心疼没有。
丑橘说,“娘,咱是不出门不赶镇子,可咱家里也不能没有存银啊,如果下回,下下回还像明天如许,爹给咱的银子接不上趟,咱不还得饿肚子么?”
她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一茬来,“哎,妮儿啊,你还没说你让你阿牛哥拿葫芦瓢来干啥哩?”
丑橘点点头,“对,就是无本的买卖。”
王氏有些不解,“妮儿啊,咱又不出门,又不赶镇子,存银子干啥哩?”
她还跟王氏解释道,“娘,爹累死累活几个月,给咱这几两银子,数着日子过是够花的,可咱要存点钱是半点没有的。”
王氏听丑橘说的果断,稍稍游移了下,利诱的看看屋里,入眼的就只要四周土墙,有几处漏风的还给抹了一层泥,这一撮一撮的还真不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