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的手让阿牛握着,天然也跟得着,要不她一放手,这十来个鸡蛋就得磕地上了,那刚才他俩还护个甚么劲儿啊。
阿牛走后,王氏忽的收了笑容,转过身莫名其妙的在丑橘额头上戳了一下,随后就往灶里去了……
阿牛没猜想这么多,见丑橘拿不住,忙上手扶着,可这下就握到丑橘的手了,他忽地愣了下,一张脸立即胀得通红,罢手也不是,就这么握着也不是。
丑橘感到阿牛握住她的手后身子一僵,晓得他不是用心的,正想说啥时,阿牛忽的就脸红了,丑橘这就不晓得该说啥了,总不能跟个老迈娘似的假装啥事儿没有吧。
说到这,就得夸夸阿牛了,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那但是个技术人,学的就是在葫芦上刻字儿雕画,摁老牛头的话,这才是悠长用饭的活计。
“葫芦瓢?妹子,你要那玩意儿干啥?这玩意儿不能吃不能喝的……”
王氏说着将目光放到阿牛跟丑橘的手上,又往路上瞥了一眼,扯出个笑来,就近拿了个笸箩走畴昔。
“成哩,如果有帮手的,我必然上家找你去,”丑橘朝阿牛笑笑,“阿牛哥,别说,我这会儿就有件事儿要费事你哩。”
前几年,老牛头找了很多门路,给自个儿的三个儿子请了个雕镂徒弟,让他们跟着学雕葫芦,不过在三个儿子里,只要老迈阿牛学了下来,其他三个都耐不下这本性子,便到镇子上的店铺里当伴计,要不是家里的小子都学活计去了,也轮不到老牛头到镇子上扛麻袋去。
“哎哟,瞧你们这俩娃子,为了几个鸡蛋这么推来推去的,也不怕人笑话。”
特别是城镇里的有钱人,他们爱养蝈蝈又比如拼,在葫芦上雕上些花花草草,把自个儿的蝈蝈养里头,别在腰上那叫一个长眼,要多钱都给哩。
“那啥妹子,来福叔经常在外,今后家里如果有个搬搬抬抬的活计,你就到家里来喊我一声。”
实在老牛头家里不敷裕,屋里六七口张嘴等着用饭哩,能攒下这一篮子鸡蛋想来也不轻易,她跟她娘就俩小我,一来吃不了这么多,二来想到这些鸡蛋是从那六七张嘴里扣出来的口粮也咽不下去啊。
记得最后一次去老牛头家串门子,丑橘见过阿牛在练手,他是把葫芦劈开,半拉子扣在桌子上描画,说等练熟了,再换全部儿的使,当时阿牛可坏了很多葫芦,他们家除了拿来当柴火使,还用那些葫芦瓢盛水盛饭哩,这倒好,省了盘盘碗碗。
“你娘我就是个闲不住的主,才躺了半个来时候就腰酸背疼的,还不以下来逛逛。”
看到丑橘笑了,就向天上的白云一样洁净标致,阿牛内心不知咋的晃了晃,也傻傻的跟着笑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丑橘,“啥费事不费事的,妹子你有啥就说。”
丑橘看着阿牛笑了下,跟他说她要葫芦瓢不是要烧火使的,他明天给她带上一筐子来就是了,还说了只要小个儿的葫芦瓢,大个的不要。
丑橘原想畴昔,何如这会走不开,只抱怨道,“娘,你咋出来了?”
丑橘跟阿牛推让了一番,可对方拗的很,她便拿了几个,其他的让阿牛带归去,毕竟人家美意送来了,她也不好太驳人家的面子。
阿牛看丑橘只拿了四个,忙道,“妹子你拿这俩个哪够啊,再抓几个。”
丑橘笑了笑,“实在也没啥事儿,就是想请阿牛哥,把你平时练手的那些葫芦瓢给我捎上一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