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碗舀水，一碗一文，过这个村儿就没这个摊儿了！”
见丑橘一脸的迷惑，男人笑了笑，两撇小胡子跳来跳去，“丫头，又不认得我了。”
李成点头，却没有说话，丑橘便舀水一瓢一瓢的往里倒，直到装了大半壶，李成便开口了……
她看着村口那条道儿，揣摩着就这么条小道，咋就能通到外头那些地儿去哩？
不过他越是这么说，丑橘越是不当一回事儿，他拍着胸脯说的，估摸着只要‘他从南山镇的茶馆里听到的’这茬是真的。
到她跟前舀水的车把式都是从大江南北来的，却都走过她们村口这条小道儿。
陈土炮在说完这茬后就赶路去了，剩下的车把式就这事儿嚼谷了几句，把喝剩下的水往树根子那边一泼，这事儿就算过了，也赶路去了。
陈土炮说到这茬就牙根痒，他是不好说出来，实在内心是气得很，气阿谁舀走宅子的外来户，花那冤枉钱买个破宅子，他如果有钱没地儿花的话咋不给他哩！
这个水壶不是大肚子尖嘴儿搁屋子里喝茶倒水的那种，而是带着壶塞子能走哪揣哪儿的那种。
也就是说，好些处所来的车马都得从她们村口过，就算要到天子脚下，也得从这里走哩。
实在是如许的，阿谁宅子的老爷好喝茶，且会喝茶，讲究的都是拿好水泡好茶，要说啥是好水哩？那就得说是山里的泉水了。
这大宅子里的人，说话就是这么个味儿，丑橘对不上茬口，也学不来这个，摁南坳村这边的话道，她这就是粥铺里的买卖，就热烈一早晌，等过了这阵就闲下了，看着忙活，实在不攒钱。
要说那走水（失火）的宅子别人躲都躲不及哩，那人儿还往上凑，这不就是个木愣子么。
李成只是笑，俩撇小胡子却没有动，摆摊呼喊也好，酒楼谋生也罢，非论大小都是买卖，哪个会说本身赚到了银两。
之前为了找水，阿谁老管事也喝了很多，都把自个儿灌成个大水桶了，自是尝得出吵嘴，他坚信丑橘舀的水是四周几个山头里最好的，就舀去给他们老爷泡茶喝了，还别说，人家还真好上这一口了。
摁陈土炮说的，那些有钱的主跟他们这些贫苦人想的就是不一样，那脑筋里整天就不知揣摩啥哩。
这男人叫李成，本来在她这里舀过水，最早得知丑橘也姓李时，还打趣他俩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他们出于猎奇，就问李成每回舀这么些水干啥使？另有本来阿谁老夫咋没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