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嘀咕着,低头瞧见桌上的碗,想起阿牛说的,来福家的丑橘在村口摆了茶水摊,仿佛买卖不错。
可饶是如此,杨氏还是打肿脸充瘦子,说这能费多少油啊,改明儿她家阿牛一个葫芦舀出去,多少盏灯油都出来了。
杨氏前阵子崴了脚,一瘸一拐的在院子里来回忙活着,阿牛走到门口,瞧见了忙畴昔,“娘,你脚还没好,出来干啥么?!”
一个矮壮的婆子说着便进了她家院子,走到杨氏跟前,俩眼儿直往杨氏手上瞧,估摸着是想瞧出他们晚晌吃了些啥。
“嗯,他姑来了,屋里坐呗。”
牛氏瞧着内心啧啧的,她嫂子真舍得,一个屋子里就点了俩盏灯,那得费多少油啊。
本来堂屋里有一盏灯哩,阿牛窝在一旁,自个儿使着一盏,他这会儿在赶工,想着多雕几个葫芦赶镇子去。
牛家村的人大多以农耕为主,自个儿地里打的粮食够一家人嚼谷就行,很少有干劲儿蹦跶的。
阿牛他们村叫做牛家村,牛姓为牛家村的大姓,纵使暮年有几户外来人接踵迁入,但还是牛家姓居多。
“呦,大嫂,才吃完啊?”
牛氏全当没瞧见,她出门的晚,在家跟杨氏做了俩三年的姑嫂,深知杨氏的性子,那就是好摆谱,总感觉她是宗子长媳就高人一等!
阿牛这会儿固然背对着她俩,但就着灯光,牛氏已然看到他红透的耳根,不是说害臊了,还是……
“这娃子,真是越来越……”
以是老牛头才到镇子上去扛麻袋,赶上了李来福,他们起先晓得他俩就住隔壁村,且家里的环境差未几,心下自是靠近些。
吃完饭阿牛清算了要去洗,让杨氏拦住了,叫他把从赵大娘那边舀来的木葫芦拿出去,从速下工给雕个鸟儿啊花儿啊的,赶着大后个儿到镇子上卖了换钱去,可巧他大表哥的牛车要赶集,顺道一块去。
晚晌娘俩随便弄了点吃的,家里人少最是好乱来,杨氏问他咋去了那么久,阿牛便照实说了。
牛氏不等杨氏说话,转过甚去看阿牛,“阿牛,你听到没,可又相中的女人,有的话从速跟姑说。”最好是没有!
等她俩到堂屋里来,杨氏神采没那么丢脸了,她端着灶里的油灯,姑嫂俩又坐到屋子里头唠去了。
杨氏正想叫阿牛把牛氏叫到堂屋里坐着,牛氏直说不消,挽起袖子接过碗,说是她们姑嫂俩一块到灶里洗碗去。
提及来,老牛头暮年的遭受跟李来福差未几,他是家里的老迈,底下有几个弟妹。
瞧她这副模样,杨氏立马皱下眉来,她最是看不惯牛氏这一点,就仿佛她家吃的是好的,别人家吃的都是猪食儿似的。
这话戳到杨氏心尖上了,顿时嫌弃牛氏起来,要不是她今儿过来,她跟阿牛点一盏灯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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