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干啥去啊?”
“妮儿啊,你先烧饭去,娘出去一趟,一会儿就返来。”
虽说她还不到给自个儿做嫁衣的时候,可这针线活儿本来就是女人家干的活计,她学上手了也没啥不好的。
那俩天丑橘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这会儿王氏乐得合不拢嘴,她笑道,“娘,这回那小胡子可像有钱的主儿了?”
这时,打远处来了个大女人,年事跟丑橘差未几,也是十七八岁,她背着个背篓路过村西头,不经意的一抬眼,看到丑橘在院子里。
那几天丑橘也感觉可惜,可瞅着王氏那么失落她也没说出来,王氏那会儿除了抱怨自个儿,捎带的把小胡子李成也一块骂上了。
丑橘把出溜出来的细线又搁嘴里抿了抿,没好气道,“你说我干啥哩?”
“像像像,谁说不像哩。”王氏笑么呵的说道。
阿谁女人看到丑橘正抿着线头穿针哩,眸子子一转,坏笑的走上前,忽的就是喊出一句,“丑橘,你干啥哩?”
王氏说到这茬才想起来,她还闲事儿没办哩。
丑橘好不轻易把细线穿过针眼儿,叫这一声儿给吓的,手一抖,那根细线又出溜出来了,她气得扭头,“杨春儿你个死丫头,想恐吓谁啊!”
王氏抿抿嘴,“你、你这妮子也是,那小胡子来了,也不叫娘畴昔,娘就会跟他说来着,说那天娘手崴了,使不得劲儿才没给他舀满,你这妮子,咱得给自个儿囫囵畴昔啊!”
自从那天过后,李成绩没到摊前来舀水了,王氏把自个儿肠子都悔青了,直念叨自个儿贪婪,省下俩瓢水,把人儿给获咎了。
丑橘扯了扯嘴角,这丫头一来就没好话,她扬眉看了外头一眼,依样画葫芦,把她的那句扔归去。
现在晓得她闺女许到牛家村了,这闺女回娘家来串门子,少不了要说些他们村儿的事,这会儿去问她的话保管错不了。
赶巧这赵家婆子是她娘家的一门亲戚,本来跟她处的还算能够,不过也有些年初没打交道了,她只晓得她闺女早几年出了门子,婆家许到那里就不晓得。
最后她听乔婶儿说了,她们村西头那赵家婆子,她闺女前几年嫁到牛家村去了,牛家村的事儿她但是门儿清。
今儿王氏到村口去,就是想刺探一下牛家村陈二狗是个啥样的人儿?本性德行咋样?不能光凭马氏那婆子一张嘴么,若要说的话,媒婆子可比她会说多了。
这话在丑橘买卖闲的时候王氏总要念叨一俩回,虽说王氏是一个乡野村妇,大字不识奸商粗暴,可有的时候说出的话倒是别有一番深意。
“哎哟,你说人儿不贪婪咋就这么难哩!”
杨春儿抓着丑橘家的篱笆墙,仰着脑袋问道,“丑橘,你干啥哩?”
听到这声儿,丑橘不消想都晓得是谁,这会儿在她家院子外头笑得合不拢嘴的,就是村西头老杨家的杨春儿,因为是入春那茬生的,爹娘应景儿给取了这么个名儿。
“哎哟,还能说啥啊,不就是那陈……”
说来也怪,丑橘家里活干啥都上手快,就这缝补缀补的详确活儿不咋样,王氏为这个没少说她,前阵子还采集了他爹一条破裤子,让她改小了给对过张大娘的孙子穿,实在也只能给喜伢子穿了。
不过丑橘这茬是想岔了,王氏是寻人说唠去没错,但不是扯闲唠,而真是办闲事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