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丑橘也感觉可惜,可瞅着王氏那么失落她也没说出来,王氏那会儿除了抱怨自个儿,捎带的把小胡子李成也一块骂上了。
王氏抿抿嘴,“你、你这妮子也是,那小胡子来了,也不叫娘畴昔,娘就会跟他说来着,说那天娘手崴了,使不得劲儿才没给他舀满,你这妮子,咱得给自个儿囫囵畴昔啊!”
那俩天丑橘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这会儿王氏乐得合不拢嘴,她笑道,“娘,这回那小胡子可像有钱的主儿了?”
“哎哟,你说人儿不贪婪咋就这么难哩!”
才王氏跑出去串门子了,不知啥时返来,她还是等上半个时候再说,免得饭做好又凉了,反正家里就她们娘俩,做顿饭费不了多少工夫的。
“妮儿啊,你先烧饭去,娘出去一趟,一会儿就返来。”
丑橘则叹了口气,一脸优哉,“哎,这叫甚么事么,人儿小胡子这会儿来了,不但来了还啥话没说,啥话没说吧还给了咱多钱,您这儿又是缺斤少两,又是嫌弃又是念叨的……”
丑橘才问出口,王氏这麻溜的都出院子了,连桌上的荷包子都顾不得收。
现在晓得她闺女许到牛家村了,这闺女回娘家来串门子,少不了要说些他们村儿的事,这会儿去问她的话保管错不了。
丑橘把出溜出来的细线又搁嘴里抿了抿,没好气道,“你说我干啥哩?”
她不免摇了点头,把荷包子收起来拿到她娘屋里去,内心还揣摩着晚晌好好跟她娘说说哩,跟村里的婆姨扯闲唠能够,但不能为了扯闲唠连钱也不要,饭也不吃了啊,这不魔障了么。
赶巧这赵家婆子是她娘家的一门亲戚,本来跟她处的还算能够,不过也有些年初没打交道了,她只晓得她闺女早几年出了门子,婆家许到那里就不晓得。
“前阵子你下山我就瞧见你穿这身衣裳来着,这都大半个月了你还穿这件,啧啧……”
听到这声儿,丑橘不消想都晓得是谁,这会儿在她家院子外头笑得合不拢嘴的,就是村西头老杨家的杨春儿,因为是入春那茬生的,爹娘应景儿给取了这么个名儿。
杨春儿抓着丑橘家的篱笆墙,仰着脑袋问道,“丑橘,你干啥哩?”
王氏越听越不是味儿,一板脸,“你个妮子,拿你娘寻乐儿是不!”
“你那会儿跟乔婶儿她们唠的正欢哩,才我那么喊你你都没闻声来着,再别说小胡子来的那会儿了。”
不过丑橘这茬是想岔了,王氏是寻人说唠去没错,但不是扯闲唠,而真是办闲事儿去的。
这话在丑橘买卖闲的时候王氏总要念叨一俩回,虽说王氏是一个乡野村妇,大字不识奸商粗暴,可有的时候说出的话倒是别有一番深意。
南坳村的人都是拿篱笆围的院子,谁家院子里有个啥搁外头就能瞧见。
虽说她还不到给自个儿做嫁衣的时候,可这针线活儿本来就是女人家干的活计,她学上手了也没啥不好的。
王氏自个儿深思着,阿谁小胡子回家瞅着壶里没满,一气之下跑到别人那边舀去了,她这回儿可真是拣个芝麻丢个倭瓜!
这时,打远处来了个大女人,年事跟丑橘差未几,也是十七八岁,她背着个背篓路过村西头,不经意的一抬眼,看到丑橘在院子里。
“哎哟,还能说啥啊,不就是那陈……”